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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第1页）

&ldo;那是我的姓名。&rdo;

&ldo;那么是你写的喽。这就是所要证明的。&rdo;

&ldo;但我没有写。这也不是我的笔迹。&rdo;

&ldo;这么说，你又一次用别人的笔迹签上了你自己的名字，&rdo;上校耸耸肩反驳道，&ldo;就是这个意思。&rdo;

&ldo;天哪，这简直荒谬透顶！&rdo;牧师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大声叫喊起来，他怒气冲冲地跳了起来，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ldo;我再也不能容忍下去了！你们听见了吗？十二个人刚刚阵亡，我没有时间来回答这些愚蠢的问题。你们没有权利把我扣留在这地方。我可是再也不能容忍下去了。&rdo;

上校一声不吭地朝着牧师的胸部使劲一推，把牧师推倒在椅子上。牧师突然感到浑身软弱无力，又一次心慌意乱起来。少校捡起那根长长的橡皮管，恐吓地在自己摊开的手掌上轻轻抽打着。上校拿起那盒火柴，从里面抽出一根，把它对着火柴盒划火的那面，准备划火。他双眼怒视着牧师，看他还敢做出什么反抗的表示。牧师面容苍白，几乎僵在椅子上不能动弹。聚光灯的强烈光线终于逼得他扭过脸去，水龙头的滴水声越来越响，弄得他心烦意乱，不堪忍受。他真希望他们告诉他，他们究竟需要什么，这样他就知道他应该坦白交待些什么。上校对第三个军官做了个手势，那人便缓步从墙边走到桌子跟前，在离牧师仅仅几英寸的地方坐了下来。牧师紧张不安地等待着。那人的脸上毫无表情，目光阴森逼人。

&ldo;把灯关掉吧，&rdo;他回过头去平静地低声说，&ldo;这灯光太刺眼了。&rdo;

牧师对他感激地微微一笑，&ldo;谢谢你，长官。还有那个滴水的龙头，请关上它吧。&rdo;

&ldo;别管那滴水声，&rdo;那军官说，&ldo;我并不讨厌它。&rdo;他往上扯了扯裤腿，好像怕弄皱了那两条整齐的裤缝似的。&ldo;牧师，&rdo;他随随便便地问，&ldo;你是属于哪个教派的？&rdo;

&ldo;我属于再浸礼教派，长官。&rdo;

&ldo;这是个相当可疑的教派，不是吗？&rdo;

&ldo;可疑？&rdo;牧师疑惑不解地问，&ldo;为什么，长官？&rdo;

&ldo;噢，我对这个教派一点都不了解。你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对吧？难道这还不使它显得可疑吗？&rdo;

&ldo;我不知道，长官，&rdo;牧师像个外交官似的心神不定、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这个人没佩戴肩章，这一点使他觉得很为难，他甚至拿不准自己应该不应该称他为&ldo;长官&rdo;。他是谁？他有什么权力审问他呢？

&ldo;牧师，我曾经学过拉丁文。在向你提出下一个问题之前我要先让你知道这一点，我认为只有这样做才是公正的。&lso;再浸礼教徒&rso;这个词是否仅仅意味着你不是浸礼教徒？&rdo;

&ldo;我，不，长官，它的含义更广些。&rdo;

&ldo;你是浸礼教徒吗？&rdo;

&ldo;不是，长官。&rdo;

&ldo;那么你不是个浸礼教徒，不对吗？&rdo;

&ldo;长官？&rdo;

&ldo;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这一点上跟我争论不休。你已经承认了这一点。听着，牧师，说你不是浸礼教徒并不等于真正告诉了我们你究竟是什么人，对吗？你可以是任何教派的教徒，任何人。&rdo;他把身体微微向前倾斜，摆出一副精明、深沉的样子。&ldo;你甚至可能是，&rdo;他接着说，&ldo;华盛顿&iddot;欧文，难道你不是吗？&rdo;

&ldo;华盛顿&iddot;欧文？&rdo;牧师吃惊地重复着。

&ldo;承认吧，华盛顿，&rdo;胖上校烦躁地插话道，&ldo;你究竟为什么不全部交待出来呢？我们知道是你偷了那个红色梨形番茄。&rdo;

牧师一下子给吓蒙了。过了一会，他才松了一口气，神经质地格格笑了起来。&ldo;哦，原来是这样！&rdo;他叫道，&ldo;现在我开始明白了。我并没有偷那个红色梨形番茄，长官，是卡思卡特上校送给我的。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问问他。&rdo;

房间另一头的一扇门打开了，卡思卡特上校走进了地下室。他好像是从壁橱里钻出来的。

&ldo;你好，上校。他声称那个红色梨形番茄是你送给他的，上校，你送了吗？&rdo;

&ldo;我为什么要送给他一个红色梨形番茄呢？&rdo;卡思卡特上校反问道。

&ldo;谢谢你，上校，这就够了。&rdo;

&ldo;愿意效劳，上校，&rdo;卡思卡特上校回答道，说完便退出了地下室，并随手在身后关上了门。

&ldo;怎么样，牧师，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rdo;

&ldo;就是他送给我的！&rdo;牧师色厉内荏地低声抗议道，&ldo;就是他送给我的！&rdo;

&ldo;你是在指责一个上级军官说谎吗，牧师？&rdo;

&ldo;为什么一个上级军官会送给你一个番茄，牧师？&rdo;

&ldo;这就是你想把它送给惠特科姆中士的原因，是吗，牧师？就因为这个番茄是偷来的？&rdo;

&ldo;不，不，不，&rdo;牧师抗议道。他痛苦地想，他们为什么不能理解呢？&ldo;我把番茄送给惠特科姆中士，是因为我不想要它。&rdo;

&ldo;如果你不想要它，为什么要从卡思卡特上校那儿把它偷来呢？&rdo;

&ldo;我不是从卡思卡特上校那儿偷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