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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ldo;今天不能去接你了，如已谈完，由小宋陪你回来，如需继续交谈，留

多久都无问题。有一情况请您注意：今天下午，阿娟来找乔文亚，未遇。显

然，她已经知道一部分真情；在此情况下，她有可能找您问及乔的问题。希

您有备。……&rdo;

看到此处，心里有些发毛，在医院当副政委两年，这类事情处理过数起，自信颇有经验，并且凡事均有找出&ldo;上、中、下&rdo;三策&ldo;择其善者而用之&rdo;的法宝，屡试不爽。可是对阿娟这件事，我非常怵头，因为她不是中国人，更不是我的下级，我的介入，很可能影响她和乔文亚的命运，我不愿负这个责任，曾在闪念间出现过跟随小宋四支队的念头，接着又否定了。感到这种畏怯既无必要，也有点可耻。……

小宋走后，我和黎东辉继续交谈，这种聊天式的对话并不累人，我也借此排遣阿娟之事引起的内心不安。

&ldo;那还是去年的旱季，我乘吉普车由胡志明小道去南方第二战区。……&rdo;黎东辉说，&ldo;任务很急。……&rdo;

&ldo;第二战区？&rdo;我又翻开那本世界袖珍地图。

&ldo;噢，我忘了给你介绍了，&rdo;黎东辉解释说，&ldo;我们为了便于领导和指挥，把南方划成四个战场（也叫战区），并用b开头，以示与北方的各个军区有所区别，北纬17度线以南的四个战场的区分是：第一战场，包括广南省、富庆省、义平省和岘港沿海地区；第三战场包括嘉莱、昆嵩和多乐省；第四战场包括广治省和承天省；最重要的大战场是第二战区，它从林同省、边和省、金兰湾一直到最南端的金瓯半岛，这个战区的湄公河三角洲是南越的粮仓，其中的西贡地区，是南越的政治、经济、军事心脏。所以这个地区的斗争非常激烈。第二战区自然是美伪军重点打击的目标。我在这里工作不长时间就病倒了。可谈的事情不多。只是渗入南方时，在穆嘉关山口发生了一次险情，对你来说，可能有记述的价值。

&ldo;记得那是1967年2月15日的凌晨，大约4点钟，在一段山路上发生了车辆堵塞，我坐着一辆苏式吉普，带着师部的几个参谋赶往前线，我的前面有三辆卡车，身后的车辆却摆成一条弯曲的长龙，这是最糟糕的局面，在天亮前车辆不能开过山口疏散隐蔽，后果将不堪设想，这山隘口四周，布满了美国散布的声音传感器，据说，它能把四周的声音传到美军司令部去。这样多的卡车轰鸣和嘈杂的人声，很容易判断出这是一个庞大的车队。

&ldo;我带着两个参谋跑到前面去查讯原因，被告知前面那辆抛锚的卡车正在检修，据司机说是偶然熄火，但一时找不到原因，十几名司机在围着争吵，在纷乱和紧张中，司机心慌意乱，修理后仍然发动不起来，许多司机要求把这辆车推下山崖，……可是押车的一名医生死命挡住，坚持说再有十分钟就可以修好。

&ldo;可是后面的司机和押送人员急了，用枪抵住那位军医的胸膛，要他躲开。这时，我赶到了前面，这是兄弟师医务所的卡车，上面满载着救护所急用的药品和医疗器皿，它关系到上千名伤病员的性命和健康。他平展双臂胸对枪口，像保护上千名伤病员那样保护这辆卡车。我无法判断卡车能不能及时修好，只知道此时连一分钟也不能耽搁，我声冷字重地说：&lso;把车推到崖下去！&rso;&lso;你是什么人？&rso;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因为我穿便服，只好告诉他我的职务，&lso;不！只有我们师的师长才能给我下命令！&rso;显然，他在拖延，以期此时司机把车发动起来。我胸中怒火升腾，大声喝道：&lso;必须立即推下去！&rso;这个押车的军医不但不听命令，反而愤恨地望了我一眼，钻进了驾驶室，向我叫道，&lso;如果我完不成押送任务，我宁愿和这辆车同归于尽！&rso;那腔调就像发誓。

&ldo;我示意两个参谋把他从驾驶室里拖出来，拥挤在旁边的许多驾驶员也把躺在车下检修的司机拉了出来，那押车的军医一边挣扎一边放声大哭，并要求卸下车上的药品，我想，那将费去很长时间，我们十几个人一齐把卡车推下山崖；

&ldo;我的这个行动使车队的60辆卡车开过了隘口。大约有30多辆卡车仍然遭到敌机的轰炸，只有十二辆得以保全。……法国记者贝却敌亲自到现场作过观察，他向西方报纸发了消息说，&lso;美国对胡志明小道交通系统的轰炸，代价很大，效果也是显著的，北越为了使600辆卡车到达目的地，必须派出1000辆！&rso;……&rdo;

&ldo;这就是说，我们的运输力量要损失百分之四十！&rdo;

&ldo;美国空军也公布过一个数字，他们说，北越60000吨物资通过小道，只有18000吨到达目的地。……&rdo;

&ldo;显然，这个数字被极端地夸大了，按这个说法，我们的损失在三分之二以上！&rdo;&ldo;［奇书网&iddot;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

&ldo;是啊，贝却敌的估计可能接近实际，可是，与美国在胡志明小道上被击落的将近500架飞机来比，损失还是小得多。……这里，我还应该说句公道话，苏联对我们的援助也是很大的。许多苏联的&lso;萨姆&iddot;2导弹&rso;营隐蔽在小道的丛林中，有一个统计，1965年，他们发射的导弹是200枚；1967年就上升到3500枚，这对美国的空中力量的威胁也不可低估。……只是它的命中率很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