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
我所喜悦而觉得非常畅快的,尚不只此一端;因为我一直把「六国饭店」看成帝国主义
的象征,在「六国饭店」内制裁汉奸,我认为是一举两得─旣打烂了「那个」,又除掉了「这
个」。有这种想法未免透着几分稚气,那就允许我自得其乐吧。
世维兄虽在事后描述现场情景时,显得相当兴奋,但在其后,就很少再谈起这件事了,
甚至于不愿意再触及此类问题。我明白,这是属于心理上的一种死结,没有干过行动工作的
人,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的人,很难体会到其中的况味。
如果有人说,某某人有种、敢干,某某人擅长于行刺工作,以后就让他多做这类工作吧!
那就错了。相信一个心理正常的人,绝对不会视杀人如吃菜。所以我要郑重的强调一句,千
万不能忽视「政治信仰」或「工作信念」这项因素,因为这才是动力。
王天木大哥更豁达了,当时,在他身上,似乎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在他八十五岁的
那一年,我问他还记不记得四十多年前六国饭店那件事,他却津津乐道,而且历历如绘。
郑介民先生特别重视这件事,除多方对我等奖掖外,在谈话、演讲、上课、训示中,也
时常举以为例,以厉来兹。总之,在他的心目中,我们几个人都是好的。尤其对待我,更是
呵护备至,关爱有加。若干年后,有一次,在我走向「酆都城」的半途中,他一手从死亡的
队伍里,把我拉了回来。这是真事,将在「英雄无名」第四部中再写。
张案做后不久,接到正式通知,我已由「革命青年同志会」的「会员」,提升为「三民
主义力行社」的社员。同时,王天木、白世维均准直接加入「力行社」为社员。当然,这是
由于郑介民先生的「保举」。
我和白世维编入同一小组,自从参加「革命军人同志会」,并经过「军会」、「青会」合
而为一以来,这才开始参加小组活动。
记得,我们同属于一个小组的,有宪兵第三团长蒋孝先、宪兵第四团长古章简、宪兵营
长韩文焕、宪兵第三团团附丁昌等,小组长是吉章简老大哥。我们这些人之所以编入同一小
组,大概是「同行」的关系吧?
印象较深的,每次小组开会,都是郑重其事,绝不流于形式。
写到这里,有一句憋在肚子里几十年的话,我想还是说出来的好。就在张敬尧案成功后
不久,戴先生又来北平,我们谈起「力行社」的事,他曾经指示我说:「重要的还是『北平
站』的工作,希望你不要化太多的时间参与『组织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