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万里兄叫我自己去体会的不在乎「说」服、而在于「制」服的那两句。
我们阔别年余,情感上有说不完的话,不过说来说去又归结到上海方面的内部问题来了。
这虽然只是两三个人的变节,但在我们身上,却是一件破记录的大事,而且谁也没有经历过,
谁也没有处理过。摆在眼前的就是错综复杂的局面,甚至使人迷惘,万里兄和我对于这件事,
实在谈得太多太深了,我们也猜测到-这会不会是一次有计划、有远景的「大迂回」,而由
天木兄扮演一个最大的不幸者?
当时作如是论者,也只有万里与我二人而已,交情不够的不敢谈,一般工作同志间也不
便谈,在本局高级干中大家又都避免涉及这件事,如果不是事隔四十多年,早已事过境迁,
恐怕写都不能写,遑论公开发表了。我和万里兄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当然不是胡猜乱想,因
为其中有许多现象显示,绝不如表层所见的那么单纯,其后若干时段,又有好几件事更令人
匪夷所思,不过,制作者早已凋零,三头对证的机会已不复存在,所以也只好留作悬疑,有
此一说罢了。
我们的谈话就此打住,万里兄当面邀我在他这里暂住。我心里虽愿意,但却不合规定,
而实际上,大家集中在一个地方,也非万全之策,因而我们约定了下次再会。在返回胡家途
中,我默默的想:此来的任务原是专门处理「上海内部人事问题」的,现在弄得一点头绪都
摸不到,这又将如何着手呢?好不困扰!
我在私人朋友胡永荃兄的府上打扰了两天,他已经替我借到了一层房子,虽然口头上叫
明是分租,那只是客气客气使我心安罢了。这一家姓华,宁波人,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也
就是说,不像我们常常以做生意为籍口,而实际上却并不是那么回事。借给我住的是三楼一
大间和二楼半(楼梯转角处)一小间,上海人都把这种格式的房子叫做「亭子间」。三楼有
厕所、浴室,厨房在楼底下,大家公用。我们两家人口都简单,再加上三分礼让,并不觉得
有什么不方便。在我来说,这些条件已经够满意的了,最重要的,还在于有一户很象样的人
家无形中为我作了「掩护」。
胡三爷与华先生是同乡,说定了,当然算数,我也就此有了个安身之处。地址是在法租
界杜美路,位于住宅区,环境幽静,行人稀少,非常适合于我的出入。我住的三楼有一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