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轻轻抵住她额头,声音像被暖酒泡过,“沁沁,我不是那样的人。”
孟惟悉骨子里传统,对家庭,对妻子,对孩子,一定是足够的用心和照顾。他既已结婚,原则底线就是彼此忠诚。他年轻时候爱过的姑娘,终是有缘无分。走出来了,就是放下了,哪有那么多追忆似水流年。
他希望那个姑娘过得好,仅此而已。
沈沁闻见他身上的沐浴清香,耳畔是爱的箴言,不知为何,她眼睛忽地发酸。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在心门探迈,她曾说要守好自己的心,可如今,这件无坚不摧的铠甲,好像已在慢慢失效了。
她心中酸涩,下意识地主动抱住孟惟悉。
孟惟悉自然欢喜,打横将人公主抱,这才是今夜燎原的开始。
两人重归于好,孟惟悉一直认为,他与沈沁之间称不上爱意汹涌,但于细腻之中见温情,是最舒服的那一种。他对沈沁用心,哪怕偶尔会恍然,妻子对他,似乎并不像自己这样在意。
是,孟惟悉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宋彦城笑他是多心,说见过沈沁几次,是个聪明的女孩儿,能娶她做老婆,老男人该知足。孟惟悉呛他是黎枝满世界飞,让他独守空房心理变态了。
宋彦城最后都会使出杀手锏,翘着二郎腿,语气洋洋得意,“小月牙都上幼儿园了,你再不抓紧,你的孩子以后就要叫你爷爷了。”
――孟惟悉去小学给孩子开家长会,小朋友们礼貌问:“请问你是孟xx的爷爷吗?爷爷好!”
细思极恐。
孟惟悉被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情绪瞬间低潮。
宋彦城想来奇怪,问:“你媳妇儿大学的专业就是刺绣有关的?”
“不是。”孟惟悉说:“北外西语系毕业的。”
“那怎么忽然改行做刺绣了?”
“她的兴趣。”孟惟悉说。
从海市办完事回京,司机在机场接到人,孟惟悉问:“夫人在家?”
“不在,应该是在绣庄。”
孟惟悉沉思片刻,往家里去了个电话,家中阿姨说:“夫人的朋友下午来接她,一块去外面吃饭了。”
城市的冬夜总是来得迫不及待,夜幕跟绸布似的,一扯就变了颜色。
下机场高速时,孟惟悉给沈沁打了个电话。
沈沁心情还不错,主动邀约问:“你要不要来玩?就在后海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