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玲不愿意。
所以惟有事实才能告诉她答案。
李彩玲之后又去了几次那家&ldo;归东卤菜&rdo;打探情况,那个与她们同龄的女生除了认识程宁之外,对她的其他所有的情况一概不了解,程宁之前住在哪儿、还认识谁这样的问题她就更不会知道了,去了几次之后李彩玲就知道她从这个女生身上的确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这下又无从下手了,李彩玲目前就只知道揭文和程宁之间的联系就只有一个归东村,难道真要让她跑去归东村找?
李彩玲回家用电脑查了一下,归东村包含在顺德市的管辖范围内,但它在顺德市的西北面,距离市区还有很远的距离。由于高速公路还没修过去,现在只能坐公交车后转巴士车翻山跨江的过去,光是路程就要花费3个小时以上,如果是上学期间她是绝对没有时间跑过去的,李彩玲看了一下日历表,离她最近的一个假期便是清明节,等放假了她就有时间自己去一趟归东村,看看能不能像上次碰到&ldo;归东卤菜&rdo;这样的能碰的上的好运气。
李彩玲开始数日子。
☆、第十八章
快要清明节放假的时候,陈良杰约程宁出去玩,理所当然的又得到的是拒绝的回复,他已被程宁拒绝多次,现在已经变得习以为常了。
程宁就像那水中月、镜中花,除了让他亲过、摸过几次,这最后一步实质性的阶段他却怎么都跨不出去‐‐是程宁压根就不给他机会。
陈良杰想尽快结束掉自己还挂着的处的身份,能和程宁当然是好,征服一个冰美人的经历能让周边所有的男生羡慕,但程宁老是拒绝自己的邀请‐‐任何一个人被拒绝都会不好受,这让陈良杰经常感觉到有些兴趣缺缺。他最近在酒吧里勾搭上一个美女,当他靠朋友打听到那家酒吧高的令人咂舌出台费,陈良杰又只能将希望重新寄托在程宁的身上。
光是去那个酒吧玩一个晚上就花光了陈良杰身上所有的钱,陈良杰又只好偷偷的从父亲钱包里偷了几百块钱,学校放假这天可以去网吧打一天的游戏。
他从小区出门,吹着口哨走在道路一旁,由于是清明节,头顶上的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一般,他穿着一件紫色宽大的t恤,将手插在他黑白大波点裤子的荷包里,在他前方不远处的巷子里钻出两台出租车,绿白相间的车身拐了个弯朝他开来,用力朝他按了下喇叭。&ldo;按什么按,&rdo;陈良杰嘟囔着,等车子从他旁边开走后,他朝着车尾吐了一口唾沫。
揭文和程宁搭上了出租车,&ldo;去江边,&rdo;揭文对司机说。车子开动了,出租车内有一种密闭久之后的一种霉味,前面蒙着椅子印着广告的白布套上有脏兮兮的黑印子,他前方的的士司机默默的开着车,揭文把眼神转向窗外,将程宁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心。
上车之前他们还在讨论今早的事,现在他和程宁之间也暂停了刚才的话题陷入了安静,像是怕说的话被司机听去了一般,为何两人总是躲着学校、躲着家长,现在还要躲着司机呢?
揭文心情有些动怒过后的空虚,他今天早上刚和母亲又吵了一架,刚刚他还对程宁说着这件事情。近来他和母亲吵架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频繁,母亲呵斥他&ldo;学坏&rdo;让他火冒三丈,所谓的&ldo;学坏&rdo;的意思其实就是自己不能处处服从她的管教,这点揭文已经深有体会。
今天早上出门又是反复追问为什么要出去?跟谁?大有不回答她的问题她就不让他出门的架势,然而揭文知道她就是个空架子,拿着钥匙和钱就直接夺门而出了。
揭文近来心情一直起伏很大,家庭对他的束缚让他满腹牢骚,学校的工作又让他提不起劲,唯一能和程宁安静的相处一会儿,却又时时刻刻蒙着陈良杰的阴影,他的心里一直积郁着各种莫名的怒气,多想冲着哪个无人的山顶一直喊个够,那样或许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出租车有明显的顿挫感,揭文看向窗外,车子已经在江边公园门口停下了,揭文拉着程宁下了车,从公园的正门口走进去,早上的公园有非常多锻炼的老人,一旁草地上有老人在抽陀螺,长长的鞭子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打在陀螺上发出&ldo;啪&rdo;地一响,有毽子飞到揭文的脚边,一个穿着运动衣的老人一边跑过来一边笑着对他们说抱歉。
还没到江边,已经感受到有湿润的江风拂上他们的脸颊,程宁额前的头发被吹的挡住了眼睛,被揭文轻轻的勾到耳后。两人慢慢走着,江面渐渐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江水混着泥土的颜色,不时卷着浪潮推向岸边,天气还较凉,江边还没有多少人在玩水,岸对面的山峰像是被拦腰切断似的露出黄褐色的岩石,山顶还带着郁郁葱葱的森林。揭文牵着程宁在岸堤的阶梯上坐下,看着静静奔流的江面。
揭文一个没忍住,问程宁最近陈良杰还来找她吗。
提到陈良杰,程宁的面色变的难看起来,一时没有回答他。
揭文觉得她的面色里仿佛也带着对自己的失望,不禁也沉默了起来。虽大话说出去了要保护她,可半学期快过了,自己警告了陈良杰数次反而被他讽刺吃不到葡萄就不让别人吃。想到这里揭文的拳头不自觉的在膝盖上拢成拳,眼前的江水正用力的拍打着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