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翙阁的人找过来了。”
陆折予先向林寒见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带着解释的意味,而后他补充道,“你不必担忧那纸通缉令,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有,我会和沈弃谈这件事,以后你都不用再出面。”
听到这里,林寒见明白了:陆折予是认为沈弃和她谈了背叛翙阁的后续赔偿。
“其实我……”
林寒见说着,眼睁睁看见一片叶子落在陆折予的墨翠冠上,他却毫无所觉。
怎么回事?
叶子靠近躯体,还是落在发冠上,这等事在一贯严于律己,要求整洁的陆折予身上,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陆折予最近既没有受伤,又没有旧疾复发,只能说明,他走神了。
而且走神得厉害。
“叶子。”
林寒见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落在你的发冠上了。”
陆折予如梦初醒,抬手捻下那片翠叶,鼻尖微动,嗅到了林寒见指尖划过空气时留下的淡香。
这不是林寒见身上的香,是沈弃用的香。
沈弃用什么都特殊,他的香里加了安神静心的材料,比起普通的香,药用价值更大,是从小为他配出来的。
林寒见的手只是在眼前经过,都能留下这点气味,证明她手上该有的香味更多些。
待的这些时间不会带上这样浓度的味道,否则陆折予靠近她的瞬间就能感觉到,而恰恰,只是手指上味道最重。
他们握手了?
还是做了别的什么?
别的地方会不会也有这般浓郁的气味,被沈弃细致地覆盖在了她身上,就像一种无形的示威。
陆折予抿唇不语。
林寒见以为他再没有话讲,顺势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好。”
林寒见走了。
陆折予蹙着眉,又压了下去,脸色更冷地朝着既定方向走去。
沈弃在屋内。
由外就看得出屋内光线很暗,沈弃的怪癖很多,待在旁人看上去越没有安全感的地方,他反而越自在。
“笃笃。”
陆折予敲了门。
“进来。”
陆折予走进去,他已经准备好了要说的话,说完就走,不欲与沈弃多纠缠。
待坐在桌边的沈弃转过身来,陆折予看清了他的脸,便如沈弃先前的反应一样,也怔住了。
这也是陆折予第一次看到沈弃全无瑕疵的脸。
沈弃随手指了下对面的位置,示意陆折予坐下,动作如常,好似还在他同陆折予做友人未曾决裂的时候:“茶水凉了,我懒得动手,你要说什么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