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她行礼行得久了些,又罚她抄《女诫》,便无旁的事情了。
倒是比她想的要简单许多。
姜宁灵想了想,又觉得腿上有些累,便索性趁着还未更衣梳妆,去榻上再睡了个回笼觉。
待一觉醒来,窗外天色已擦黑。
姜宁灵拥着锦被在榻上坐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起了身,简单挽了个发髻,又想着穆淮今日定要好生“安抚”唐才人,即便要过来永安宫,想必也不会太早,便自个儿用了晚膳,带着若竹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消消食,便吩咐宫人备下纸笔,又吩咐吟南研墨。
待一切准备妥当,姜宁灵站在桌案后,提笔慢慢勾勒出字句。
姜宁灵写得认真,仿佛她此刻抄写的并非枯燥无味的《女诫》,而是某个诗文大家的得意著作,一笔一划都豪不敷衍。
若竹陪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到:“娘娘,您当真要抄一百遍?”
按姜宁灵这认认真真的架势,只怕不抄上两三月,是抄不完的吧?
姜宁灵入宫这一月来从未见过字,今日里借着这个机会重新提笔,便认认真真写了几页,听得若竹疑惑,便笑道:“样子总要做一做的。”
说着,又写了好几张纸。
写着写着,又觉这《女诫》着实古板枯燥,哪怕她有意只专心于笔墨而不去留意内容,此时也觉无趣了,便让若竹从箱子里寻了一本文人的诗集来,另起一张纸,慢慢写了下去。
沉心静气去做一件事时,时光便在不知不觉间飞逝。
待姜宁灵颇为满意地放下了笔,已经写上十几张了。
许久未练,又突然一下写了这般多,姜宁灵这会儿便觉得手腕有些酸了,便也不急着收拾,坐在一旁歇息去了。
待穆淮过来时,姜宁灵刚写完字儿没一会儿。
见穆淮过来,姜宁灵心中说不清这到底是意料之外还是情理之中,不过仍是有些诧异:“陛下怎来的这般早?”
依她所想,穆淮即便要来,也应在夜色深沉时才会过来。
穆淮径直来到桌边坐下,面色沉沉,似是有些不快:“朕陪了她一下午,皇后还嫌朕来得早?”
见穆淮这神色,姜宁灵不知怎的,忽然有些想笑。她几乎可以想象唐才人是如何“委屈万分”却还要故作坚强地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而穆淮明知事情始末却还要陪着唐才人一道装傻的模样。
姜宁灵想着想着,唇角不自觉翘了翘。
穆淮冷眼瞧过来:“皇后为何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