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被生活蹂躏着,在阳光与暴雨中,被生与死打得一败涂地,丢盔弃甲,当你已经无法主宰生与死的时候,你能够做的就只有逃。
a市的夜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太阳追赶着黑夜,又被另一群黑夜所追赶着,周而复始的演绎着轮回的故事,对于即将来临的一切,它显得毫不知情,或者是毫不在乎,因为对于一个城市来说,无论失去谁都一样的转动。
纳兰文轩拖着行李箱狼狈的走进一家酒店,要不是遇上了沙尘暴天气,他现在已经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了,这样的话,他在中国的一切都会画上一个句号,明天依然踏上安排好的轨迹,接着原来的生活一直延续下去,随着自转的地球漫无止境的自转下去,生命又回到了无所谓长短,无所谓欢乐与哀愁,无所谓爱与恨,得与失,一切又开始重复,就像那些花,那些树。可是事与愿违,由于沙尘暴的影响,刚刚接到机场的通知,今晚所有航班取消,看来很多事情冥冥之中已经注定,想逃是逃不掉的。
从云南回来以后,他就一心想着回美国,他来中国是为了寻找噩梦的根源的,可是当他慢慢的靠近真相的时候,却畏惧了,在这场较量中没有谁是赢者,谁都一样会遭遇不幸。回到美国,或许能够远离这是是非非,远离即将到来的厄运。但天公不作美,最终还是把他暂时留了下来。
沙尘暴天气在中国已经不罕见了,如同雾霾一样都是常客,这是人类不停的向大自然索取之后的报应,以牺牲环境作为发展的代价,是极度愚蠢的。
走进酒店,纳兰文轩才发现这就是他来中国的第一晚所居住的酒店,在这里他度过了在中国的第一晚,现在又将在这里度过在中国的最后一晚,这偶然的巧合,却给他这一次中国行画上一个戏剧性的结局,从哪里开始的,就将从哪里结束。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会再叫“按摩师”了,在中国的这段时间里,他早就看穿了这“按摩师”的真相,但是对于这一切他也不是那么的厌恶,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难处,谁都想活的光鲜亮丽,可是总是事与愿违,若不是生活艰难,谁都不愿选择堕落。所以不管是黑的还是白的,只要存在,都是合理的,黑与白如同一个硬币的两个面,是分不开的。
正当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吸引住了他的眼球,他终于想起来了,他就是“诗诗”,那个曾经在自己面前脱光了的女孩,与此同时,他几乎叫出了她真的名字,她叫钱金凤,就是自己的学生,要不是那次自己开车弄脏了黎小白的衣服,可能对她也没有什么映像,但是通过那次的接触以后,他已经记住了这个人了,当时就觉得是在哪里见过,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原来就是这个酒店的“按摩师”。
他原本以为那些“按摩师”都是身无长物,没有办法,只有靠身体吃饭,可是一个名牌大学的学生也居然堕落到这种程度是他始料未及的。之前没有认出她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直到现在,事实就在眼前,他也难以接受,这完全颠覆了他对大学生的理解,他想不到还有这样地大学生,为了金钱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出卖自己,这对于教育来说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读书没有学到洁身自好,却学到了拜金与攀比,教育出这样的人,是中国教育的悲哀。
躺在床上,纳兰文轩脑海里都是钱金凤的样子,她长的还算漂亮的,又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为什么还会出来做,这一点让他有些费解。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很多女孩都在幻想着野鸡能够一步登天做凤凰,宁愿坐在宝马车上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在这样的信仰驱使下,靠身体吃饭的女人越来越多,大学生出去做“小姐”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打上大学生的品牌的身体也可以卖的更贵。
纳兰文轩越想越觉得纠结,他终于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按摩服务中心”的电话,电话那头依然是那嗲得可以让人掉几层鸡皮疙瘩的声音。“先生,您需要按摩吗?”
“对,我要按摩,而且我只要你们那叫诗诗的。”纳兰文轩说道。
“先生,您好,我们这里叫诗诗的很多,不知道你要哪位?”电话一头的声音依然妩媚。
“那我过来看行吗,我只想找上次我要的那位。”纳兰文轩装的很老练的说道。
“这样可不行,我们有我们的规矩,您放心,我们这的姑娘个个都美丽奔放,绝对让您满意,您看我帮你选一位最漂亮的行吗?”电话一头嗲声嗲气的说道。
“如果那样的话,还是算了。”纳兰文轩没好气的挂断了电话,反正自己都要离开中国了,她爱怎么样与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再说自己这样当面戳穿她,她可能会受不了的,凡是都要留个余地,不给台阶的话,就只有狗急跳墙,即便对待坏人也是如此,坏人也是有尊严的。
正当纳兰文轩打定主意不管的时候,电话响了。
“先生,您好,你要找的诗诗,我们这一共有四个,要不您多给点钱,我带她们上来给您选,成不?”还是那个让人掉鸡皮疙瘩的声音。
“行,钱不是问题。”纳兰文轩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就在前几分钟,自己已经决定不管这件事了。现在却又神经质的答应下来,有的时候,人的大脑是不由自己控制的。
约莫过了五分钟,有人按响了纳兰文轩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