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县令今年才四十来岁,可却已经花白了头,都是愁的。
他隔三差五就四处求告筹措钱款,又向朝廷上折子请求拨款,奈何年年求,年年拖,他几乎要绝望了。
对外头和朝廷而,这里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县城罢了,既没有出的文化底蕴,也没有无可取代的资源,怎么跟那些大地方比?
但对当地人来说,那里却是独一无二的家;对那县令而,却是成千上万活生生的人命。
三人听罢,都是沉默。
良久,孟阳才问道:“我这里倒还有些散碎银子,可能也做不了什么,好歹替乡亲们添几碗热粥。”
钱到用时方恨少,他本事有限,一路上写了那么许多话本子,统共也不过赚了几十两而已。
船家一愣,连连点头,“小官人您有这份善心,他们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人穷志短,那县令也不像别处的官老爷一般端着,一年到头四处求爷爷告,谁捐点儿都感激了不。
正说着,就见鱼竿一动,像是又来了大鱼,船家忙撇开话头,小跑着去提鱼竿。
这边白星看向孟阳,“咱们有钱呢。”
不说敲诈了玉湖山庄五千两,他们刚洗劫了包明杰的私库,腰包鼓着呢。这两天她反复数了数,光是银票金票和金锭子就小十万两,另外还有价值无法估量的金珠,更是豪富。
廖雁也斜眼瞅着孟阳。
却见孟阳笑着摇了摇头,正道:“那是你们冒着天大的干系弄来的辛苦钱,我虽有心救济,却不能慷他人之慨。”
去衙门盗窃,多艰难呐!稍有不慎就是死路一条,他一分力气都没出,哪怕同伴搬回来一座金山呢,也不是他的。
同伴平时愿意接济自己,那是他们大度,自己却不好将人家的银钱视为几有。
饶是廖雁那样的子,听了这话也说不出什么来。
白星瞧了他一眼,“这么多钱,咱们也花不完。再者说,来日若要用时,赚钱的机会且多着呢。”
廖雁听罢,翻身在甲板上躺着,高高翘起二郎腿,将臂枕在脑后,眯着眼睛看天,浑不在意道:“老子懒管,只要别缺了老子的酒就成。”
他岂是在乎那点儿银子的?
孟阳听了,即夸赞道:“你们才是真真正正的视金钱如粪土呐。”
这话说的容易,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