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发出震天动地的惊呼‐‐
黑蛇说什么?
本尊的魂珠?
刚才血沧流自我介绍的时候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他嚷得那么大声呢‐‐那是至上魔尊的魂珠啊!
唯有柳绣绣不声不响,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ldo;哎哎‐‐唉……师姐啊,恐蛇症又犯病啦……你这样怎么当灵谍士,这可是今年、近百年、乃至上千年都不会再出一次的大新闻啦!&rdo;
&ldo;大新闻!&rdo;
柳绣绣的手回光返照一般举起,在地上翻白眼,浑身都在努力挣扎:&ldo;扶我起来……我……我要留影!&rdo;
千难万险,唯有道心不可负。
黑蛇横向摆尾,巨大的蛇尾甩出去,一排看傻眼的魔徒就被横着拍飞,他再次嘶吼:&ldo;血沧流,交出本尊魂珠!&rdo;
血沧流在烈烈魔气之中惊呆,那一瞬间他几乎忘记反抗,横向一道雪亮的剑光,秋闲已经杀到,那一剑干脆利落,直接斩断他握着魂珠的左手,魔徒的血飞出,让那颗漆黑的珠子染上了一层血红色的光。
符远知张开嘴巴,一口吞掉了魂珠‐‐更多的像是那颗魂珠迫不及待地归位,于是他得到了魔尊的记忆。
魔徒们前赴后继,他们涌入破损的结界,破坏封印里的法阵,手持收纳魂魄的法器,试图将魔尊之魂夺走。
但是出乎意料地,挡在他面前的,是天宫主的魂。
于是符远知看清了天宫主残魂的去处,他并未被魔尊吞噬或者损伤,他也不曾耗尽力量消散。
白色的云影飘向魔徒大军,孤军深入,并且毫无畏惧,他似乎所向披靡,似乎一往无前。
但他只是一片属于天宫主的残魂而已,很快,魔尊记忆里的血沧流带着胜利的喜悦,撕碎了那朵云彩。
即便在天宫主的眼中,过去的至上魔尊曾经作恶多端,但魔尊的魂魄,依旧不可以被人任意拿捏利用。
自由的愿望,并非仅仅对志同道合者而言有效。那一刻,作为宿敌,他却愿为宿敌拔刀。
&ldo;魔尊,魔尊?&rdo;
血沧流的胳膊汩汩喷血,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他迷茫地看了一眼符远知,一个欣喜的笑容在嘴唇边扩大,使得一直低调又苍白的脸激动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ldo;至上魔尊?是您归来了?您要带领魔门,重新继续万年前的‐‐&rdo;
他话说到一半,自己就愣了。
一道红色的影子出现在黑蛇头顶,黑蛇漆黑冰冷的鳞片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暖红。红影安静地站在黑蛇头顶,似乎弯下腰,伸手摸了摸蛇鳞,于是百丈长的恐怖黑蛇摇头晃尾,像一只兴高采烈的小狗。
那道红影比起黑蛇来说太过渺小了,但血沧流的眼睛里,那个影子被无限放大。
活生生的云梦主人比封印里天宫主的残魂更加鲜活灵动,更有人情味儿,也更让人心怀复杂情绪,又想多看一眼他的风采,又害怕看到他渺远的目光。
红色人影站在蛇头上,右手有白光闪过,一把通体雪白的玉刀出现在他手中,缳首莲纹,刀身笔直细长,带着远古龙神之威。
他并无动作,只抬手,刀刃指向血沧流。
魔徒仿佛感觉有千万大山迎面而来‐‐但那实际上只是他的想象,因为云梦之主并没有真正使出灵力,从始至终,他只是出现,摸了一把蛇,然后就安静站在蛇头上远远地看着。
&ldo;傻了吧。&rdo;符远知嘲笑,&ldo;我打从一开始就是天宫主的人。&rdo;
一口血从血沧流口中喷出。
紧接着,更多血被他吐出来,秘血宗的宗主不愧是门派里带着个血字,临死前吐的血都比旁人多几倍。
&ldo;你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