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打算跟她说谎,很干脆地认了:&ldo;是。&rdo;
下一秒莫初便从他腿上坐起,大步走向门口,像刮出去一阵风。
她以为今晚喝的是一勺醋,没想到居然是一桶。
还是陈年老醋。
龚珩立刻站起来,锁紧眉心,&ldo;你到哪儿去?&rdo;
她根本不听,直直朝外走去,不管自己只穿着浴袍和拖鞋。
龚珩速度捞了件浴袍裹上,系着腰带追出去。
腿没他长,走得还挺快,气势汹汹的,周身包裹的磁场像风也像火。
他大步才跟上了她,刚握上胳膊她就用力地甩,好似要甩出螺旋桨的频率,不小心被打到了脸上,他终于舍得用了点劲儿,单手锁着她的两只细手腕,她就动不了分毫,漂亮的大眼燃着熊熊的火,用眼神威慑。
龚珩用着商量的语气,但此情此景还是冷下来几分:&ldo;有什么事回去好好说,你这是要往哪儿跑?&rdo;
她自然是要回自己房间的,不经他提醒都忘了,她并没有把房卡带出来。
算了,大不了去前台重办,她往他小腿踹一脚,&ldo;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放开!&rdo;
龚珩吃痛,并着牙齿皱起眉,没见过她这么不讲理的,是因为年纪小还是怎么?刷新了他对女人的认知。
软的不行来硬的,拽着胳膊就往回拖。
&ldo;坏蛋!我告你性骚扰!你再动我!&rdo;
旁边客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站在门边,见着两个穿着浴袍的年轻人争执地扭在一起,夸张地捂了捂嘴。
她怀疑地看了眼龚珩,好心问道:&ldo;姑娘,你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助?&rdo;
莫初只是针对这个人闹,火气蒙了理智,但她尚有分寸,被第三人旁观着战场,这便冷静下来:&ldo;谢谢,我没事,打扰您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rdo;
她诚恳地弯了弯背,抱歉地笑了一笑。
老太太神色放松,忍不住指教两句:&ldo;情侣吵架么,难免的,回去好好沟通沟通吧,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是一夜过不去的?&rdo;
龚珩挑眉,心想这老人家还挺开放,态度礼貌绅士地道了声谢,又拉着莫初往回走。
&ldo;我自己会走!&rdo;
宽大的浴袍把她身材衬得小小,脾气倒挺大。
龚珩合上门,被她这番闹得,眉间褶皱好一会儿没消。
她坐在床边,背对着他这里,双手以一种置气的姿态环在胸前。
龚珩缓缓摇头,倒了杯水给她消消火。
他当初和方月和平分手,正因为没什么放不下的,在这里偶然见到对方,互相以老朋友的立场叙旧,爱恨情仇在他们之间相当于零,她是不是脑补太多了?
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都这么爱小题大作,是他落伍?
&ldo;都说是前女友了,还生什么气?&rdo;他把水递到她手边,好一会儿没被接过,他转身放回桌子上,不解地问出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