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动不动就给我虚高年龄?你直接跟人说我快咽气得了,”他把苏阑拉到身上坐着,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真了不得,跟人说句话都要醋上一醋,这怎么行?”
苏阑待要再辩,“你可真敢抬高”
说着又泄下气来,也辩解不下去了。
她承认,自己今天晚上,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儿,着三不着两的。
“算了不说了,你快睡觉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暖气开太足,苏阑总觉得头昏脑涨,像有什么总也理不清楚似的,话到嘴边也只是算了。
沈筵拍了拍他身边的床位,“那你躺上来,和我一起睡。”
苏阑拿下巴点了点窗边的软榻,“这怎么可以啊?我就睡那边呀。”
“我这儿没有让女孩子睡沙发的规矩,”他上纲上线的,说的头头是道,“等你睡着了,我也还是要把你抱上来的,何苦累我呢?就当体恤我才为你受了伤,行不行?”
苏阑犹豫了几秒,“那你老实一点儿。”
“好,领导都发话了,我敢不遵从吗?”
病房里头悄无声息,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轻曳间的缝隙投射在地面,也似染上一层春煦。
苏阑枕着他的手安静躺着,沈筵侧目看过去,能隐约瞧见她下颌姣柔的弧线,白得像轻晃在杯沿的奶冻般的肩颈,甚至领口内若隐若现的细腻肌肤。
这床也实在小,她怕掉下去,手不得不缠在他的腰上,两个人贴在一起,严丝合缝的。
最要命的还是她身上那股甜香,旁征博引地刺激着他的每一个毛孔。
沈筵强稳着心神捱了一会儿,并没有发出声音,只不过意念稍动,那些来来回回的潮涌逼就着他,连呼吸都已经快掌握不住。
仔细听,还带了些不可名状的轻喘。
偏苏阑还要去探一探他腿上的伤。
沈筵轻吁了声,“唉,别。”
本来就忍得难受,她还要这样拨弄。
苏阑却是十分凛然正气,“你怎么会让她去开车的?”
“不让她这么闹一场,老爷子永远不肯正视问题的,算是捉住双也无用。”
“那当时一定疼得不轻吧?你这是干什么呢?我人都已经走了那么久。”
她心里没来由的刺痛着,像有千万根细长而无形的银针,无孔不入地扎进胸口里,连说话的声气也似沾上了哭腔。
沈筵抚着她的后背,将她揽得更紧了些,“我赌你会回来,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
记得出车祸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一片暮影苍茫的夜色,四周的一切都暗得发沉,他被推进救护车里的时候,看见一贯的处变不惊的周教授也慌了神色,他才察觉到伤势有多险峻,后来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已不大看得清身边的人,只有天边那半弯月越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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