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陆府那边又出事了。”冰糖端着托盘进来,低声道,“他们府里也不知道怎么了,处置了好些丫鬟婆子,都是打了板子就扔在大雨里的。咱们采买的人路过,瞧见了就问了一句,陆家的人却出来呵止,不许他们将话往外传。”
秦宜宁放下绣活,活动了一下肩膀,“他们家怎么总闹这样的事?看来陆家根本就不拿人命当一回事,王爷不是还在全城搜捕吗,你去前头告诉王爷一声,烦请他吩咐人路过陆家时,将人送医去吧。能救活自然是好。银子就从我这里支出。”
“是。”冰糖笑眯眯的,“王妃您心眼儿好。可比那卞氏强的多了。”
秦宜宁摇了摇头,“这些人,真是太视人命如草芥了。都是爹生妈养的,从前能在卞氏身边伺候的,能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就算有一个两个想刺杀卞氏了,也不可能一下子所有人都要刺杀卞氏。既然没有犯那种大错,何至于置人于死地?就算不想用了,放出去就完了,偏要打二十板子扔在雨里,这可真是……”
冰糖闻言也叹息,“王妃是自小吃过苦的,知道人情冷暖,懂得尊重别人,可卞氏和陆伯爷却都是那种生来就泡在蜜罐儿里的,他们将下人当做桌椅板凳一般,不要了就可以随意的打杀。”
秦宜宁道,“你快去告诉一声吧,说不定能多救活俩。”
“知道了。”冰糖快步往前头去传话。
冰糖将话传给了逄枭。逄枭只略一想,就答允了。
不多时精虎卫就到了陆家附近,不管陆府的护院家丁怎么说,直接将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丫鬟婆子直接抬去了医馆。
陆衡不多时就得了消息,冷笑了一声道:“啧,显摆他的仁义呢。管闲事管到我府上来了。他们人都饿的嗷嗷叫了,没想好怎么给他们弄粮食来吃,反倒插手起别家事来。”
陆文如垂眸在一旁安静的听吩咐,并不敢多言。
陆衡问:“今天个粮行米铺的掌柜回话来了吗?”
“回伯爷,还不曾。”
陆衡的搓了搓手指,有些不耐烦,已经定下的计策没有顺利实行,着实是让人心生恼火。
到了下午时,辉川粮行的崔大掌柜和茂盛粮行的柳大掌柜,发现了一个异常。
辉川县四通号分号的门前竟然搭建了草棚,开始卖粮食了,且价格只比从前略高一点,粮食里还不掺沙子。只不过他们有个原则,每人每天只能去买一次,一次只能买一斤。
饶是如此,辉川的百姓们都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欢喜不已。
四通号的伙计们忙活的热火朝天,百姓们还有商量的,“能不能多卖给我一些?我家里还有老父母。”
遇上这样情况,只要确定对方没有说谎话,伙计都会多卖一些给他,还小心着解释:“这位兄弟可别恼,我们也是担心啊,您也知道,整个辉川县的粮食都涨了两倍多的价,就咱家还在平价往外走,我们东家是怕有些黑心烂了肠子的来这里买米,回去再涨价卖给别呐!”
“嗳,嗳,小哥儿,我懂。”多买了一斤米的汉子连连点头,“四通号是好样的啊。”
“嗨,我们虽然是运送货物了,不过这平价卖米的主意可是忠顺亲王妃还有我们东家坐下来商议的。王妃还出了银子往里头垫差价呢。”
“竟是这样?”
百姓们都惊了。
“忠顺亲王妃是好人啊,前儿出了那么大的事,若不是忠顺亲王妃给说情,好多人都要被抓起来。”
“对啊,王爷也是好样的,为了抓贼,整天让王府的守军出来巡逻,我们家现在晚上就是不关门都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