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起得早了的原因,温淩的鼓膜嗡嗡作响,人比平时要烦躁。
旁边有人坐下,递过来一片口香糖。
温淩怔了下,忙接过来说“谢谢”。
那人道:“不客气。”
温淩刚剥开糖纸,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又楞了一下,回头望去,竟是傅南期。
他信手从前面椅背处抽了本杂志出来,对她露出征询之色。
温淩四处看了看,发现没别的位置了,忙道“没什么”。
飞机在下面时很吵闹,冲上云层后,四周反而安静下来,唯有破开气流的嗡嗡声。由于震动均衡,反而没有了在下面时的烦躁恼人。
温淩看了会儿杂志累了,放下书页朝外面望去。
天空是蓝色的,缠绕着洁白的云丝。
往下望去,城市好像变成了缩小的玩具王国,曾经看到的高楼大厦成了一座座精美别致的模型盒子。
她曾经眼里的北京是快节奏的,街头永远车流不息,忙碌、杂乱,在上面看,想不到竟如此整洁有序。
温淩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人都喜欢往上走了。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不是没有道理的。
“很少坐飞机?”傅南期问她。
温淩不好不答,回头“嗯”了声。想了想又加了句,“航班经常误点。”
“天气原因,总是难以掌控。”
“有时候还碰到航空管制。”她耸了耸肩,“有一次,我在机场等了快6个小时,差点睡着。”
傅南期笑起来,眸光清朗,好似盛满了整个冬日的暖阳。
温淩的心不自禁跳了跳,忙不迭移开。
这样猝然回头,她才意识过来太过唐突。不过,也不好解释什么,只好装聋作哑佯装困乏假寐。
好在他也没说什么。
到了傍晚,天气陡然降温,机舱里的温度好似都降了好几度。温淩有点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傅南期看她一眼,叫来空姐多要了一块毛毯。
“这边到了晚上,降温很厉害。”
“好的,谢谢。”
温淩把铺开的毛毯盖到了膝盖上。余光里,男人包裹在西裤中的腿叠起,顺直的面料质地挺括,往下是微微卷起的裤脚,一双黑色锃亮的手工皮鞋。
他已经闭上眼睛开始假寐,从她这个角度望去,侧脸半隐在在昏暗中,轮廓很是立体分明,有种说不出的硬朗英气。偏偏睫毛很长,细看五官很精致。
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和手腕智计,就这皮相,当个小白脸也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