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讶异,问:“周兆华老师?”
“不然还有谁?”徐雅恩瞟了林粟一眼,说:“他坐我爸的车来市里了,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找你,我把话带到了,你看着办吧。”
周与森也听到了徐雅恩的话,有些遗憾地叹口气,又释然地对林粟说:“既然你有事,那今天就不拉你一起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再把这顿饭补上。”
林粟听到这话,没拒绝但也没点头应好,倒是徐雅恩觉得奇怪,多看了周与森两眼。
林粟知道周兆华来了临云市,没再耽搁,直接去了校门口。出了校门,远远的就看到他站在花坛边上,她喊了声“老师”,走了过去。
周兆华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林粟,立刻喜笑颜开,说:“我看好多穿迷彩服的学生走出来,就知道你们军训结束了。”
“怎么样,累不累?”周兆华问。
林粟摇头,反问道:“您怎么来了?”
“我听徐雅恩的爸爸说你们今天军训结束,他要来市里看女儿,我就搭他的顺风车一起来了。”周兆华说:“之前本来想送你来学校的,结果没送成,我就想来市里看看你,也好放心。”
天色微暗,周兆华看了眼手表,说:“你还没吃饭吧,走,老师请你吃个饭。”
林粟犹豫了下,又想到周兆华大老远的来市里看自己,就点点头,跟着他去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饭馆。
在饭馆里坐下后,周兆华让林粟点菜,林粟说自己吃什么都行,周兆华知道她客气,就自行点了几个炒菜。
“学校适应的怎么样?”周兆华把烫过的碗筷放到林粟面前问。
“还可以。”林粟回道。
“宿舍呢,住得还习惯吗?和舍友们相处得怎么样?”
林粟垂眼,语气淡淡的,“都挺好的。”
周兆华教了林粟三年,了解她的个性,这娃娃轻易不会和人诉苦,她说挺好,但实际上好不好还真说不准。
“我前两天在镇上碰到你爸妈了……”周兆华迟疑了下,询问道:“你来市里后有没有给他们打个电话?”
林粟感受到了久违的窒息感。
只要一想到林永田和孙玉芬,茶岭的一切就扑面而来。虽然她现在人在临云市,但即使隔着千山万水,她还是斩不断和茶岭的联系。那几座山一直压在她心上,沉甸甸的,让人透不过气。
周兆华看到林粟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他想到前两天碰到孙玉芬,她对着他大骂林粟是只白眼狼,养她这么大,现在跑去了市里,一个电话都不知道打回来,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放她去读书,又说让林粟有本事以后都别回茶岭,看她离开了学校还能去哪。
在这样的家庭里实在是不幸,周兆华能力有限,没办法帮上更多,只好劝道:“找个时间,你给他们打个电话,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