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望去,青茉正吊着一双魅惑的狐狸眼。月白的斜襟单衣系了不如不系,露出凝脂的皮肤上的精致锁骨,胸前一点茱萸犹抱琵琶欲迎还拒的。
我咕噜一口口水,忙低头垂眼,妈的,比个女人还女人。
径自穿好衣服鞋子,回头看那狐狸轻蹙眉头欲说还休,我也顾不得多想,挥了挥手,径自离去。
话说自从青茉两人来医馆后,暮白特辟出仅剩的一间客房给他二人。
谁知当天夜里,青茉依旧要与我同榻而眠,我不允,两人闹将半宿,次日皆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被暮白见到,问及原因。
青茉表示从不与奴仆同榻而眠,希望能叨扰我几日。我正觉着他这理由好生牵强,想要反驳,谁知旁边暮白先出了声。
只见他抚了抚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抱拳道:&ldo;哦,竟不知公子有此种习惯,是我考虑不周,万望见谅!&rdo;
略一沉吟,暮白展颜温和一笑接着道:&ldo;不如这样,这段时间你就暂住阿紫房间,阿紫便同我宿一处,不知公子意下如何?&rdo;
我想着这样安排好像也挺好的。
转头去看青茉,却见青茉公子脸色变了变,急急推辞道:&ldo;怎好麻烦暮大夫,我与紫衿脾性相投,更将他引为知己,我二人挤挤就好,还能促膝长谈……&rdo;
我翻了个白眼,脾性相投?这厮睁眼说瞎话一级棒!
暮白一抱拳,继续劝:&ldo;无妨无妨,你是客,我们是主人,怎好委屈客人呢,传出去别人得说我暮白为人不知礼数,还是我同阿紫挤挤吧!&rdo;
……
如此不依不饶,争执不休,我只好插话道:&ldo;还是我和小白师兄挤挤吧!&rdo;
&ldo;不用‐‐我想好了,我还是和随喜挤挤吧,习惯就好,哈,习惯就好……&rdo;青茉终于妥协道。
本以为青茉就这样安分妥协,谁知他这只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权宜之计。
以后的每天晚上依旧要来骚扰我一下,只不过到点就回去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要朝夕不相离,感情自然深。
感情深没深,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以后的日子,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的确是要多过和暮白。
日子就这样时而鸡飞狗跳,时而平静无波的过着,直到那回我们随暮白一起出诊。
那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草长莺飞,处处弥漫春天的气息,正是春游的好时节。
长亭镇的青河上画舫数艘,笙乐不断,歌舞不休,船上游客的心,悠悠忽忽,春心荡漾。好一派春日风光!
忽然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份和谐,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河上最大最华丽的那艘画舫二楼上,慌乱一团。
到处是慌张乱跑的歌妓小厮,尖叫声,呼救声,打斗声不绝于耳。
过了好一会,打斗声渐弱,有人高喊:&ldo;不好了,里正的公子和王员外家小公子打起来了……&rdo;
众人疑惑,这二人平日狼狈为奸,吃喝嫖赌样样都沾,今日怎的内讧起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打斗声停,有人高喊:&ldo;不好了,王员外家小公子晕过去了……&rdo;画舫快速向岸边靠近,有人飞速离去,&ldo;快去请镇上名医暮大夫!&rdo;
当然关于那二人打斗之事是听沿路有人散布而得,后来才知道,当日暖风熏得游人醉,此二人多灌了几杯黄汤,为了争一个容色标志的歌妓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