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吧好吧,够了,&rdo;沃尔弗特一面说,一面向埃勒里眨了眨眼,&ldo;我还是告诉你吧,迪兹。&rdo;
&ldo;我?哦,原来是我被耍了。&rdo;
&ldo;准备了。&rdo;
&ldo;都准备好了。&rdo;
莎丽做好了准备,霍华德也是。
&ldo;迪兹,你猜猜今晚你要上哪儿去?&rdo;
&ldo;上哪儿去?除了回家哪儿也不去。&rdo;
&ldo;错了。莎丽,&rdo;沃尔弗特一口把杯里的咖啡喝个精光,&ldo;再给我倒点咖啡,&rdo;
莎丽为他倒咖啡,手抖得厉害。
&ldo;噢,别扯了,&rdo;霍华德叫了起来,&ldo;究竟是什么事这么神秘?&rdo;
&ldo;这个嘛,霍华德,跟你也有关系,哈‐‐哈‐‐哈!&rdo;
&ldo;别急,孩子,&rdo;迪德里希平静地说,&ldo;好啦好啦,沃尔弗特,今晚我到底要去哪?&rdo;
他弟弟将瘦瘦的手肘支在桌子上,又喝了口咖啡,把杯子放下,扭泥地摇晃着食指:&ldo;我本来是不该告诉你的,现在……&rdo;
&ldo;那就别说。&rdo;迪兹靠回椅背。
&ldo;但是这是一件大好事,我不能不说出来。&rdo;沃尔弗特急忙说,&ldo;而且,反正今天早上到了办公室,你也会知道的。他们会派一个代表团来邀请你的。&rdo;
&ldo;邀请我?哪儿邀请我?沃尔弗特,究竟什么事?什么代表团?&rdo;
&ldo;艺术博物馆委员会的那些老小姐们‐‐克拉丽斯&iddot;马丁、荷米欧妮&iddot;莱特、唐纳德&iddot;麦肯齐太太、埃米琳&iddot;杜普雷和其他的成员。&rdo;
&ldo;为什么?邀请我去哪儿?&rdo;
&ldo;今天晚上的晚会。&rdo;
&ldo;什么晚会?&rdo;迪兹问。
&ldo;哥哥,&rdo;沃尔弗特兴奋地说,&ldo;你跟我说过,你希望那委员会不会因为你的捐赠而搞到鸡飞狗跳。好啦,先生,今晚,你将是在霍利斯饭店舞厅里举行的一个大型酒会的荣誉贵宾‐‐那是一个答谢宴会,是为了感谢那位艺术的赞助人、文化的保护人或有如此类头衔的那个人、那位让艺术博物馆梦成真的人:迪德里希&iddot;范霍恩!嗨!呀啊‐‐!
&ldo;答谢宴会?&rdo;迪德里希低声地说。
&ldo;是的,先生,有晚礼服、有演讲、还有作品。今天晚上,范霍恩家族将属于公众!站在中间的是这位伟大人物、右边是他的妻子、左边是他才华横溢的儿子‐‐大家准备穿上最好的服装吧!&rdo;沃尔弗特又笑了,听起来像狗在叫,&ldo;还有,迪兹,听听这个:事实上,让我告诉你个秘密。&rdo;他又眨眼,&ldo;这一切都是我一手推动的!&rdo;
幸好,埃勒里心想,迪德里希的反应符合他的性格。他的沮丧以及沃尔弗特的洋洋得意,让莎丽有时间尽力摆脱掉了她眼中那困兽般惊恐的神情,而霍华德也得以将他那因惊异而呆滞地张大的嘴努力地合上了。
埃勒里则觉得很不舒服。
迪德里希怒气冲天、大吼大叫着‐‐他决不会去的,他们不该这样逼他‐‐而沃尔弗特还是戏弄着他‐‐宴会已经定好了,晚餐已经安排了,邀请也都发出去了‐‐与此同时,霍华德和莎丽则努力地克制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迪德里希举起双手,对莎丽说道:&ldo;亲爱的,我想我们没办法了。好吧,至少,这事有一个好处,就是让你有机会把自己打扮上。今天晚上就把我送你的那条钻石项链戴上,莎丽。&rdo;
莎丽还能够显出笑容,说:&ldo;这个自然,亲爱的。&rdo;说完,伸出脸颊让她的丈夫亲吻仿佛,把那条现在正躺在辛普森保险箱里的项链戴上,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
迪兹和沃尔弗特走了。三个&ldo;阴谋分子&rdo;继续坐着,劳拉走进来,准备收走桌上的碗盘,但是莎丽摇摇头,要劳拉走开,她出去时,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ldo;我想,&rdo;终于,埃勒里开口了,&ldo;我们最好还是到别处去谈。&rdo;
&ldo;到我工作室去。&rdo;霍华德直挺挺地站起来。
到楼上,莎丽就垮了,她的身体不停地发抖,两个男人都不说话。霍华德两脚分得很开地站着,只剩了一个人的外形。埃勒里在小朱庇特塑像前走来走去。
&ldo;对不起,&rdo;莎丽擤了擤鼻子,&ldo;我好像对做错事特别在行。霍华德,现在我们怎么办?&rdo;
&ldo;我知道就好了。&rdo;
&ldo;这好像是一种,&rdo;莎丽抓着椅子的把手,疲惫地说,&ldo;刚刚才从一个困境中跳出来,马上又再掉进另一个陷阱。简直太可笑了,我敢打赌,如果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我一定会笑出来。我们就像两只无头苍蝇,拼命地想逃出火柴盒。项链的事,我该如何向迪兹解释?&rdo;
埃勒里没有说出口:这问题是你在决定拿项链去典当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
&ldo;我以为我会有时间,&rdo;她叹了口气,&ldo;我以为,我会有时间想出办法来。没想到,这么快就……&rdo;
是的,埃勒里心想,这是整件事件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方。是一种压力,一种事情一件接一件发生的压力,事情发生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他们所能容忍的程度。有些东西是必须放弃的……这股压力中,有着不寻常的因素,不寻常的因素……这句话一直在他脑海中重复……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