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苦笑了一下,“没事,都不是什么好人。”
就连她自己也不是个东西,先没照应好林静训,今又为一己之私辜负沈筵。
在本就两难的人生里,她来了一个难上加难。
她模棱两可地问,“那如果死了,你会伤心吗?”
林静训想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瘪着嘴说:“不会,我巴不得他早点死掉。”
“他死得够惨了。”
苏阑推着林静训散了一会儿步。
她高兴地问,“你快做妈妈了吗?等出生了,我也能去看他吗?”
“那你要按时吃药,赶快好起来,我们一起当妈妈。”
苏阑慢慢推着她,护士们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她动了胎气。
林静训郑重地冲她点头,“你比我哥对我还好,我肯定会听你的话。”
“你不用听谁的话,你只管做你自己。”
苏阑听着有些心酸,顺从的本能刻进她骨子里,好像就非得听一个人的话,这日子才能过下去。
林静训认真地问,“那要怎么做自己?”
苏阑弯下腰去,刮了下她鼻子,笑道:“等你好了我教你。”
她又问,“我哥哥怎么总不来看我?”
“你哥他、最近调去安徽了,”苏阑信口找了个由头,“也许过上一阵子吧。”
林静训笑着对她讲,“从小我哥哥就疼我。”
苏阑说她知道。
可是疼归疼,但李之舟最后还是娶了沈瑾之,挣扎都没有。
结婚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他演技实在太好,还是苏阑眼神太差瞧不出来,婚礼上的李之舟比任何人看起来都幸福。
所以她连喜酒都没喝,就匆匆找借口告辞了。
苏阑从疗养院里出来,飞往上海参加为期一周的金融峰会,没过问半点北京的事。
但看沈筵从她到上海那晚起,就没再一天三遍电话,从起床问到就寝查她岗,她就知道一定是生了风波的。
会议快结束的那一天,苏阑接到乔南一的电话,她连说话的语速都紧张,想必北京更高澜迭起。
她压低了声音,“你这几天都哪儿去了,林家出事了你知道吗?”
苏阑反问得很莫名,“你不知道我知道吗?”
不应该啊,按说早就传开了是她在背后动手脚,怎么乔南一这种核心人物都不知道。
“我和你说正经事,你在跟我绕口令?”
苏阑说:“我说的就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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