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的盘子可能在白诺手里的时候就已经不完整,是豁了口的,结果被两人一争抢,盘子的豁口就伤了白诺的手指,盘子一离手,白诺就感觉到了痛意,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划伤的。
所以,还是怨红菱!
感受着白诺幽怨的小眼神,红菱是无话可说,只能认错:“是我不小心的,先回去上药。”
找到了白诺的书包,护着人打算会白诺的胶囊仓,走到一半的时候,又改了路线,带着白诺去了她的房间,白诺当然察觉到了异常,步子慢了下来,故意问红菱:“你要带我去哪儿?大半夜的,我要回去睡觉。”
红菱现在都不能听她说要回去睡觉,睡个觉折腾得天都快亮了,这睡的是哪门子的觉?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她跑,罚什么站,就该罚关禁闭,这样就跑不了!
“乖,先上药,你那儿没有药。”
想归想,红菱还是不敢往外说的,至于为什么不敢,大概也是怕小孩儿再闹起来,红菱可能有点招架不住。
而白诺的态度也比红菱预想的要好一些。
她可还记得小孩儿不配合的样子,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小白兔,其实脾气还是有点倔强的,刚才还梗着脖子不愿意低头,这会儿就已经坐在大沙发上,乖巧又听话地由着红菱给她上药包扎,还真是红菱没想到的。
她以为可能还要再跟小孩儿斗智斗勇一番,没想到,白诺竟然异乎寻常的配合,而且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虽然没有搞明白原因,但是红菱知道,现在正是谈话的好时机,趁着小孩儿还是顺毛的,抓紧时间聊聊,别一会儿炸毛,又聊不下去。
“疼不疼?”红菱的聊,就是打算先从怀柔开始,先从关怀开始。
她这边刚一问,白诺就低了头,耳朵有点微微的热。
明明刚才还那么生气的,现在却又偏偏气不起来了,好像满腔的委屈,顷刻间就散了个干净,尤其是现在,红菱半蹲在她面前,明显就是低头示弱的样子,就更让白诺无所适从。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红菱时的样子,那时候的红菱又嚣张又霸道一副睥睨世界的样子像个大姐大,现在就蹲在自己面前,连声音都都充满了温柔的感觉,这么一对比,白诺就觉得心跳有点加速,心里有个角落悄悄地塌了。
“疼。”白诺的声音也是委委屈屈的。
白诺是很会撒娇的,可能是家庭氛围所致,一大一小两个oga被一家之主宠到没边,白诺又是被她妈妈言传身教带出来的乖宝宝,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哼哼咛咛的语气,足以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红菱之前也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人,现在竟然被一道小小的划伤给为难住了,如果有人把这事拿到几年前的红菱面前当笑话说,可能会直接被弄死,搞什么玩意,别污蔑红姐一世英名好吗?
现在,红菱是真的为难。
“喏,吃颗糖吧,明天就不疼了。”
哄人还算拿手的红姐,在听到小孩儿喊疼以后,就觉得语言是苍白无力的,幸好她从口袋里还摸到了一颗大白兔的奶糖,应该能拿来哄哄小孩儿吧?
白诺嘴里被塞了香甜的奶糖,奶糖的甜味儿在嘴里化开的时候,白诺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然后又觉得奇怪,为什么红菱身上会带着奶糖,怎么看都不太符合她的作风吧?
“之前的事情,我道歉,不该凶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投喂完了糖,红菱就感觉到,小孩儿又软了几分,现在已经重新变回了可以随时挼的小白兔,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跟白诺解释:“之前是我太紧张了,看你出现在那里,就怕会出现意外情况,那不是什么好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你还这么小,那地方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见白诺鼓起了腮帮子,红菱马上快进:“先让我说完,因为太担心了,所以说话有点过分,不该凶你的,是我不对,我道歉。”
“你道过好多次歉了。”白诺鼓着腮帮子,品着嘴里的大白兔奶糖:“不讲道理就凶人,有危险你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不可以进去,你都不听人解释,直接就骂我,真的很过分,就算是法官大人也要先听听辩词吧,你都不听,就只会凶人。”
含着嘴里的糖,白诺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之前告诉过我,我肯定不会去的。”
红菱轻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白诺的头发,然后叹了一口气:“可我并不能预测,我不能把所有能去不能去的地方都告诉你,不能把所有可能会遇到的危险都提前跟你做一个判断,这个判断必须是你自己来做的,懂吗?”
白诺眨了眨眼睛,她好像
有点明白红菱到底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那么凶她了。
见小孩儿明白过来,红菱才叹了一口气:“凶你是我不对,我应该跟你好好说的,你还太小,很多东西不懂,是我冒进了,对不起,我会慢慢教你的。”
白诺跟她身边的人都不一样,她不能指望随便说点什么,都能让这小孩儿领悟并且记住,白诺还是小朋友,教小朋友要用小朋友的方法来,要有耐心,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教,像她之前那样劈头盖脸一通训斥,她这边着急上火,白诺那边稀里糊涂,而且还很委屈,完全就是瞎闹腾,没起一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