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骅影看看眼前一动不动躺着的公子,微微咬牙,极其不舍地对着小蝶吩咐,&ldo;焚辟寒香丹。&rdo;
宋骅影知道护住心脉最为重要,但是她不懂得武功,小舞也是半吊子,帮不了忙。辟寒香丹徐徐燃烧,温度却迟迟未上升,宋骅影便将自己先前搁在一旁的暖袋放入这位年轻公子怀中,暂时为他驱赶寒气。
在小舞的帮忙下,将年轻公子身上残留的积雪擦掉,以免等下车厢中温度回升,雪融化成水,沁入体内。
&ldo;咦‐‐&rdo;拿着热毛巾擦拭年轻公子面容的小舞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他,手中的毛巾高举,却是一动不动。
&ldo;怎么了?&rdo;宋骅影见她如此,不由的凑上去一看,这一看,倒让她惊心不已。
这是怎样一张脸啊,简直是让男人自惭形秽,让女人神魂颠倒嘛……俊美的简直不像话!这样的面容,只有在喜爱扮男装的秋沉落脸上才能得以一见,倒是没想到眼前这陌生的年轻公子竟也有如此俊逸的容貌。
只是不同于落儿一脸温暖感染人的笑意,眼前的人紧闭双目,薄唇紫青,一动不动,即使是在昏睡中,全身亦是散发出冷漠疏离的气息。
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即使在昏迷中,也要带有这样的戒备与威严?
&ldo;小姐?&rdo;小蝶出声呼唤,将拧干了的热毛巾递给宋骅影,担忧道,&ldo;小姐,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病?说到底头上的伤也是我们撞的,我们还是设法救一救吧。&rdo;
&ldo;他头上的伤倒不碍事,涂了金创药,过不了多久伤口就会自动愈合,也不会留疤。但是我把过他的脉,看他的迹象倒像是中了极厉害的毒,所以才会昏迷不醒。&rdo;
&ldo;中毒?&rdo;小舞小蝶面面相觑。
说话间,只见年轻公子脸上泛青,开始剧烈咳嗽起来,手脚青筋暴起,筋脉痉挛扭曲,脸上呈现出异常痛苦的神色。
&ldo;小姐,快想想办法啊。这位公子只怕不行了……&rdo;
&ldo;河伯,离陈大夫的医馆还有多远?&rdo;宋骅影抬头问车外因愧疚而疾驰马车的河伯。
陈家世代行医,陈大夫更曾是宫中的御医,后来年纪老迈,便辞了回到家中。不过陈大夫的医馆在城西,而她们回来的方向是城东,这城东城西算起来还不近。幸好天气阴冷,又时至晚间,街上行人几不可闻,所以马车奔驰的飞快。
但是即便如此,尚需半个时辰,只怕这位极其俊美的公子熬不住啊。
看来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宋骅影自荷包中取出一枚棕色的药丸,顿时香气扑鼻。
&ldo;扶他吞下九转还魂丹。这药丸据说能解百毒,至于能不能解这位公子身上之毒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希望他福大命大能够逃过此节吧。&rdo;当初落儿也就留下两枚丹药以备不时只需,如此慷慨拿给一个陌生人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能不能醒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俊美少公子牙关紧咬,好不容易才让他吞下药丸,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浮现在脸上的青气慢慢淡去……落儿留下的药丸果然质量有保证。不过是药三分毒,自己胡乱给药,希望不要有什么后遗症才好……
&ldo;小姐,陈大夫的医馆到了。&rdo;河伯在帘幕外恭声道。
&ldo;小舞,你跟河伯一起下车,河伯放好人后即刻回来,待马车离开后,小舞你再敲门,然后立即隐在墙边,总之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送人来的。&rdo;宋骅影冷静地吩咐。
&ldo;小姐,我们是救人,又不是害人,何必如此避讳?&rdo;
&ldo;你家小姐我做好事不留名行不行啊?&rdo;宋骅影轻笑,轻推了下小舞,叫她赶快下车。
混迹商场多年,她深知这世上有理说不清的事情多的很。看这少年的身份并不普通,中的也不是普通的毒,待他痊愈后追究起来,不管是报仇还是谢恩,势必会将她的身份揭露出来,到时候可如何是好?即便他没查到,给他下毒的仇家查到自己竟解了他的毒,那也是很麻烦的事情。既然明知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宋骅影又怎么会允许自己范这种错误?
只是她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躺在马车上的少年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父女恩怨
待陈家医馆门前一切都归于平静后,小舞才悄然回到停在拐角的马车中,河伯扬起马鞭,马儿便飞快的在寒风中奔驰。
刚回到温暖的马车上小舞一时没缓过来,冷得蜷缩成一团。宋骅影见她冻得可怜,便笑道,&ldo;还是习武之人呢,这一点风霜都经历不了。也罢也罢,给你暖袋暖暖身子吧。&rdo;说着便欲从怀中拿出暖袋递给小舞,然而这一掏,却掏了个空。
暖袋居然不在怀中!可是不在怀中又会在哪里?她环顾车厢内狭小的空间,却没有一丝暖袋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