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元起每天的生活就和前世上学的时候一样,三点一线,极为规律。
每天的清晨,元起都会早早起床,来到马越的住处,然后在朝阳的映射下,指点马越修炼落日经,并不时指出马越的不足,然后两人一边切磋较量,一边完善马越的枪法。同时元起还指导庞德和马岱修炼八段锦,赵虎也时常加入进来,从旁辅助庞德和马岱的修炼。有时步曲也会前来,几个人相互切磋较技,实力都是突飞猛进的增长着。尤其是马越,本来就天赋惊人,身体素质和力量比之齐天也是不遑多让,配合着落日经,融入到自行领悟出来的震力中,两种力量相辅相成,功力提升可谓一日千里。
吃过早饭之后,元起就会来到北宫,给元协讲解各种书籍,一些自己觉得有用的东西,都灌输给了元协。元协也逐渐适应了元起天马行空的想法,并且可以跟得上元起的思路了,还会时常提出一些让元起都无法解答的问题。经过元起刻意的调教,元协身上已经隐隐带了几分帝王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雍容华贵气度不凡,颇有一代明君的潜质。元协的变化,也让元宏欣喜不已,更加喜爱元起这个皇族侄子了。
同时,在教授的过程中,元协也对元起的见解和知识深感佩服,兄弟两人的情谊也变的更加深厚了。在元协心里,把元起当成了亦师亦友的大哥,每天都要留元起在北宫吃午饭,在吃饭的这段时间内,两人都暂时把学术丢到一边,转而发表一些对当世情况的看法,或者是谈论一些奇闻异事。
有一次元协得了天花,各位太医均是束手无策,眼看元协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元宏就要咬着牙准备放弃元协的时候,元起带着自制的手套和口罩,走进元协房中,用银针刺破元协身上长出的天花,把流出来的脓水混合了一些草药,重新涂抹在元协的身上,然后日夜不离的守护在元协身边。三天后,奇迹发生了,在这个世界被称为不治之症的天花,终于在元协的身上消失了,高兴地元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流下了眼泪。这件事过后,元宏对元起更加喜爱了,而元协暗自把元起的救命之恩深深记在了心中,此后每当和元起同行之时,都是刻意落后元起半个身位,以示对元起的尊敬。
在北宫和元协一起吃过午饭之后,元起就会告别元协,然后来到紫香阁后院,向师叔王密请教剑法,王密也是毫无保留,把自己的成名绝技追日剑倾囊相授,经过半年的修炼,元起的剑法已臻大成,而且还结合太极剑法和追日剑两门剑法,自创出变化莫测的空明幻虚剑,让王密称赞不已。在学剑的过程中,元起时常把剑法中的妙招推演成戟法,然后经过反复演练,创出新的戟法来。往往每创出一招戟法,元起都要经过上千次的演练,把剑法的特性完美的转接到戟法上,使新创出来的戟法,既具有戟的霸气,又具备剑的灵性。
在推演剑法的过程中,元起还时常对以前自创的,破阵混元戟中的一些招式,进行改动,务求让这些招式变得更加精妙。一招新的戟法创出,元起都会和王密过招,以验证戟法的优点和不足,开始的时候,王密仅用左手剑就能轻易破除元起的戟法,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密逐渐开始使用右手剑才能和元起的戟招相抗衡,元起在和王密的对招中找到自身戟法的不足之处,然后潜心研究、演练,争取在每一个细节都做到完美。之后再和王密过招,王密就渐渐抵挡不住元起的戟法了。最后元起把破阵混元戟全部重新修改了一遍,再加上新创出来的招式,一共是十八式,每一式又分九种变化,再用这套戟法和王密过招,往往逼得王密苦不堪言,甚至有些时候,连一整套戟法都接不下来,就被元起逼着认输了。
和王密练完剑术戟法之后,元起这才悠闲的回到锦府,和锦衣共进晚餐,然后和锦尚共同讨论一下经史子集之类的话题,元起发现自己的岳父似乎是对史书极感兴趣,锦尚在酒后曾多次说道,要修一部史书流传于后世。
这也让元起暗自留起了心,想着日后找个机会把锦尚接到北平去,让他安心修史,以完成他毕生的夙愿。
半年假期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早上,元起和马越等人切磋完武艺,骑着玉麒麟来到了北宫。看着北宫的宫门,元起心情很是复杂。说实话他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京城,舍不得三弟马越,也舍不得眼前这座宫殿里的元协。但是眼看就要大乱将至,他已经在京城耽搁了半年时间了,不可能也没有理由再呆下去了,而且北平是他的根基,只有回到北平,有一众麾下文武以及两万雄兵,他才有底气、有资本在日后的混乱中发展,壮大,成王。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元起翻身下马,缓缓地向宫中走去。
和往日一样,元协垂着手安静的站立在宫门口,等待着元起的到来。当元起的身影出现在元协的视线里,元协连忙快步迎了上来,开玩笑的道:“皇兄,今日你可是来晚了,我该怎么罚你好呢?”
元起勉强一笑,随意答道:“好,我们开始吧。”感觉到元起情绪有些低落,元协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脸上也是显现出难舍难分的神色,低声说道:“皇兄,是不是你呃假期快结束了?”
元起摸了摸元协的头顶,虽然这半年来元协长高了不少,但是元起依然没有改变喜欢摸他头顶的习惯:“是啊,某打算这几日就向圣上辞行了。毕竟,某是北平太守,长期在京城呆着,也是不妥。”
元协的小脸耷拉了下来,眼中瞬间充满了泪水,不停地在眼眶内打转,眼看就要掉下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暂时的离别,无须伤悲。”元起轻声安慰着元协。
就在这时,一个宦官步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到元起之后,连忙说道:“虎威将军,圣上召你火速到德阳殿去,有大事!”
元起闻言,一边转身向宫外走去,一边对元协说道:“做个坚强,有担当的男人,皇兄会支持你的!”
看着元起渐渐远去的背影,元协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任凭两行热泪在脸上滑落。当视线被泪水模糊,再也看不清元起英武的身影时候,元协闭上了双眼,喃喃自语:“皇兄,元氏振兴,有你我兄弟,足矣!”
元起一路急行,来到了德阳殿中。刚一进殿,元起就感觉到殿中的气氛和往日大为迥异。所有的文臣皱着眉头,武将大多数也都惊恐不安,似乎是有什么危险就要降临到他们头上一般。。
轻声一叹,元起昂首阔步走到大殿中间,对元宏行礼说道:“臣侄元起,参见圣上。”
元宏见到元起到来,脸上的忧郁略微减少了一些,说道:“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件事要和你说。红巾匪首张角之子在南阳宛城聚众叛乱,杀了当地官员自立为王,兵锋直指京城,此事该如何处理?”
元起怔了一怔,灭了张角之子不就得了么,这还需要想吗?
于是,元起朗声说道:“南阳宛城是军事重地,比邻京城,据守宛城,对京城威胁太大。为安危计,臣侄以为应当火速发兵,平定叛乱。”
大将军范进站出来说道:“派兵了啊,先前袁太傅保举他的儿子袁白带兵出征,圣上加封袁白为中郎将,带领八千西园军出征讨逆,结果大败而归,八千精锐死伤殆尽!之后圣上又命长沙太守孙坚侧击宛城叛贼,谁想以孙文台之骁勇善战,也是大败亏输,落荒而逃!”
元起皱眉说道:“怎么会这样?”
太傅袁怀急忙站出来为儿子袁白辩解:“我军之所以两战两败,并非是将士们无能,而是那张角之子张少,在红巾余党中威名甚高,单是宛城现今就已经汇聚了十余万人,再加上泰山、黑山等地的红巾贼人争相景从,遥相呼应,现在归那张少统率的叛贼,已经达到了百万之众了。”
百万之众?元起的一双剑眉也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