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座谈会算是圆满成功,虽然有些许的不如意,但是在合理可接受范围内。陈家算是此次座谈会最露脸的,不仅仅是他们提出的建议被采纳,来年竞选有许多重要位置都有他们近系的影子。
许风军笑着对推着轮椅的李易德用方言说着:“你们两一个老弱一个病残,这是要走到什么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们,这好了一辈子。想我那几个老友都已经化成灰了。”
到了他们这个岁数死亡对他们来说已经很是接近,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有恐惧有从容。向死而生自然规律,顺其自然,晚年生活才会活得愉快而有意义。
两人是老乡又是战友因此说起话来也是随意一些:“老领导就别笑话我了,我都是半个身子进棺材里的人了,如果不是国家怜惜这三两斤筋骨早就成一抔黄土。若是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了,现在能多还点就多还点。”
几人都知道这说的是卓莫救他一命毁了一条腿和卓亭亭离婚的事情,安慰道:“放宽心,随他们去吧。”
卓莫拍拍自己老友的手:“像你说的,都这么大岁数的有什么是看不透的。小辈的事情我们掺和什么劲呢。”
马清最是看不下去几人的摸样了:“咳,要我说呢,你们最对不起的还是我。想当年我们在大西北的时候,你们可没少坑我,老领导这事都几十年了,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许风军是几人的老领导,对于三人的糗事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也不偏帮谁,都是刺头惹了那个都是麻烦。“你们这些老小子,又想闹我不是,小辈都在收敛些。不过说起来这一辈拔尖的算卓新一个,那脑瓜子好使,在上头是挂名了。”
马清:“是好使的很,和卓老头一样精,把我孙子唬得一楞一愣的。那死小子还认死理,打小就跟在他后头,出门就不着家了,巴不得嫁李家去,偶尔想想我以为自己家这个是丫头呢。”
许风军揶揄的看了他一眼,年轻的时候他也是跟着卓莫后头跑,这就是根源。“要是个丫头,你还不得偷着乐,白得一个能干的孙子。不过这回的事可不能这么算了,都是明面上摆着的也敢抢,胆子忒肥。过不了多久,估计是要大扫除了。”
几人心里都清楚是换届的事情,每一回都是人心惶惶,有人欢喜有人愁。卓莫笑着说:“老实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忍不住了,也好,就怕他太乖。”
马清愤愤的说:“这老狐狸斗了大半辈子,也该让他吃点苦头了。再让他多蹦跶几年,且看他。”
许风军想起之前听到的一个消息有些不确定的说:“你家老三这次位置倒是挪了挪,是个顶不错的。这几年你一直压着没让升,外人看来是你在生气,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这是磨练。”看着他一脸迷茫的样子,想来是不知道这个情况:“陈家出面的向上头提的,税务,小心。”
李易德脸色变了几变,卓莫立马拿出放在自己口袋的药,倒出塞进他手里。不远处的警卫员立马上前帮他顺了顺气,马德清吓出了一身冷汗:“老伙计,我这心脏病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李易德摆摆手:“老领导你就给我句实话,他是不是犯原则上的错误?”
许风军没想到就这样一句话会引得他情绪如此大的起伏,不免有些愧疚:“暂时没有。”
卓莫听出了点门道,这是被盯上了。暂时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这部门又是个油水大的地方,他有点为自家外孙前程担心了。
刚刚的紧急情况当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几人不再交谈依旧慢悠悠的往餐厅走去。
整个餐厅以炫烂的明黄为主色调,龙凤图纹在这里比比皆是,一副皇家气派。最新奇的是,在西餐当中常用来当做装饰的欧式烛台、蜡烛在这里也被摆上的餐桌,筷子和刀叉并用。
几人往自己的位置走去,长条的餐桌上,都已经放上了各自的姓名牌。景泰蓝的陶瓷器皿、玲珑剔透的水晶、玻璃酒具、菜单上的大红中国结,就连绑扎餐巾布的扣子,也是能充分表现民族特色的琉璃。玲珑剔透的水晶天鹅上插姿态秀美鲜切花,寓意深刻。
康政勇关心的问着:“老哥刚刚是怎么了?”
李易德笑着说:“不碍事,到点忘记吃药就这样,老毛病了。改天让你家老三来一趟,这事早办早好,可别因为我耽搁了这好姻缘。”
康政勇对李文音是很满意的:“你这话要是被宏小子听到准乐疯了,他可是做梦都想把音丫头娶回家。”
临近的几人忙道喜讨酒喝,刚刚的一幕也别轻轻揭过,大家心里都是明白刚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只是不好追问。
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将一道道精美如艺术品的菜肴端上,让初次享受的人让人不忍下箸,而贴心服务人员在每道菜吃完后才会上第二道,并且适时适宜地将餐具取走,时刻保持餐桌的整洁、美观。
相对于这边的安静,另一处的年轻人倒是热闹多了。叶琳被几个不太熟悉的年轻人缠着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有些无奈却只能保持良好风度教养。她看了眼那个引人注意的男子,待人接物温和有礼,举手投足中展现优雅高尚,又给人风和日丽的亲切自然。不时传来的笑声让她桌子底下的手轻轻握,拿起杯子回敬对桌的人,微笑示意。
马凯小声的念叨着:“你这来者不拒的态度可是大大抢了我的风头,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没看见隔壁桌的那位女士红酒杯子都要捏断了吗?”
许奇亮:“以我侦察连学到的本事也只能察觉到她偷瞄了这边方向5次,你这居然能看到对方拿杯子的手指,判断手劲的大小,果然是狙击手的视力。”
李卓新小声的说着:“你们俩别太过分了,小心老规矩伺候。”今天他的心情确实不错,懒得和他们计较太多。两人就是抓准了这一点,才会一直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毕竟这个样的场合对他们来说还是有点小沉闷的。
一辆辆崭新的轿车排队的驶来,大厅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人。马清揪着自家孙子的耳朵道:“你这小子就知道浑说,我何时教过你这个?”
马凯哎呦哎呦的叫唤:“得了吧,你那些糗事我小时候可没少听说,这都是熟人不会往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