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泽找到他,蹲在他身边,他躺着,薄行泽从上至下地看他。
他伸出手,轻轻盖住祝川的眼睛,少年变声期独有的微哑的清淡嗓音说:“别怕,我找到你了。”
祝川在那一刻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大股涌出来沾湿薄行泽的掌心,那是他第一次哭,也是在别人面前示弱。
他说:“谁要你来,你滚啊。”
那只手没有移开,就这么放着。
那天的江边风很大,却又很温柔,少年一个躺着一个蹲着,没人说话,两颗心却紧紧的挨在一起。
后来。
祝有思问他要改什么名字的时候,想了想,“祝川。”
山止川行。
山止,川行。
薄行泽的行。
第12章川泽纳污
医院离得挺近,几分钟就到了。
祝川心绪收拢,在停车时侧头朝易贤看了眼,似真似假地笑着说:“对啊,忘不掉薄行泽,太大了呢,还粗,又长,这么多年了都没另外一个人能给我这种感觉。”
易贤:“?”
祝川长长叹了口气,“如果有个比他大的,能干到底的我就不要他了,你帮我介绍一个?我皮条费多给你包点儿。”
易贤缩了缩脖子,“算了吧,我想活着。”顿了顿又问他:“这话你敢跟薄行泽说吗?当面。”
祝川扫了他一眼,“我没死过?”
他敢当面这么跟薄行泽说,这个七夕他都不用过了,直接过中元。
“行了,自己滚去包扎,自个儿打车回去我不送你了。”
“成。”易贤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着祝川,像是有话要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遥遥相望的祝川头皮发麻,“有话就说,别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恶不恶心。”
“……滚啊。”
祝川常来医院,和医生护士也都熟悉,见他来忙里抽空颔首打着招呼。
“你们忙,我去找沈医生。”
轻车熟路上了三楼,诊疗室的门开着,年轻的医生正在给病人检查腺体,眉眼凌厉中带着一丝张扬,笑起来的时候又有无限温柔。
手指上带着个戒指,昭示他已有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