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好好睡一觉吧。”
端端眼睛垂下去:“闫筱呢?她也喝多了。”
“她有朋友在。”
“那些人都不是她的朋友,只是想让她花钱。”
季白深站在门口顿了顿,没再说什么,把房门关上了。他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翻出遥控器想打开很久没看过的电视,发现遥控器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他又起身去书柜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包茶饼,烧了壶热水,泡茶,可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把一大块茶饼直接扔在了不锈钢水壶里。
季白深苦笑一下,连茶带水一起倒掉,拎起外套,出门。
卡座上还是那几个青年男女,闫筱还是不在,只不过茶几上的酒又喝空了几瓶。季白深走过去,弯着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被音乐淹没。
“请问一下,闫筱去哪里了?”
“谁?”一个带着金属耳钉的男孩子皱眉问道。
“闫筱。”
“不知道。”他干脆地回答。
服务员又端来两瓶洋酒,耳钉男孩一把拿过闫筱的包,掏出一张卡,熟稔地递给服务员,又挑眉看看季白深:“一起喝点吗哥?”
季白深瞥了眼他们在杂乱的灯光中已经变形的脸,拿起闫筱的包,走向酒吧的包厢区。
季白深找了两三个包厢,都没有看到闫筱,他拿出手机拨打闫筱的电话,仍然没人接,不过隐约着他听到手机铃声。循着铃声来到卫生间,这里相对安静一些,季白深很快在女卫生间的洗手台上看到闫筱的手机。
手机上有来电显示,名字标注是:【同事】
“闫筱?”季白深局促地站在卫生间门口,喊了声。
里面没有应答,不一会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走出来,停下:“里面有个睡着了的,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没事,进去吧。”
季白深走到最里面的隔间,门开着,闫筱坐在地上,抱着马桶闭着眼睛。季白深轻轻推了一下,她忽地睁开眼睛,眼睛里一片红血丝。
她怔怔看着季白深,眉头渐渐揪了起来,像是忍了好多话想说,可开口时只说了句:“我有点想吐。”
季白深把闫筱扶出酒吧,她拖着腿挣扎着,要回去跟朋友们打声招呼,踉跄着站不稳。季白深没给她这个机会,蹲下来,背起她,直接走了。
闫筱两手垂在季白深肩上,侧着头枕在后颈上,灼热的酒气喷在他脖子上,几个粗重的喘息后,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季白深能感觉到闫筱整个重量压在他身上,越来越沉,似乎是睡着了。
他沿着酒吧附近一条繁华街道毫无目的地走着,思考着该去哪里。他当然不能把闫筱带回家里,也不愿意给她安置在酒店而惹不必要的麻烦,大概磨蹭着走了两条街后,他有些后悔来这里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