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既然已无大碍,魏兄不必担忧,若是襄郡王那边有什么误解,我愿意为魏兄和九小姐澄清。”
谁料魏亭摆手道:“不,我不担忧,县主自己掉下去的,令妹和表妹都在场,而且离得都比小九要近,若有需要,也是我带着小九,为世子和令妹做澄清。”
你想摘干净,我也想摘干净,就看谁口舌利,讲的话更让人信服了。
显然,冯劭不是魏四的对手。魏亭长冯劭几岁,又在外闯荡多年,看多了形形色色,心思七弯八拐,素有急智,不说冯劭,晏随在魏亭身上也很难讨到几分便宜。
冯劭又要在心里骂一声竖子了,不过这次针对的不是晏随,而是魏亭,这人面和心恶,油滑得很,竟是一点亏都不吃。
冯劭压了压怒火,白皙的面庞瞧着有点发青,他举杯一一敬过两人:“父亲还在家里等着我和妹妹回去上坟祭祖,就不多陪了,干了这杯酒,二位随意,想多住几日,要什么就跟管家说,待我忙完了再跟二位聚。”
表面上的礼数到位,冯劭最拿手,饮完了酒,他反扣杯身,亮出空空的杯底,表示自己到位了,再后面他们自便,他就不奉陪了。
人走后,院子里只剩魏亭和晏随,魏亭往晏随身边一凑,笑意晏晏:“世子好雅兴,一人寻到这里来玩,难不成这里有稀奇玩意不成?”
“确实有。”
晏世子回得也是格外干脆。
魏亭眼睛亮了:“有什么?”
他最爱稀奇玩意了,能卖不少钱。
晏随一口一口抿着酒,抽空瞥了魏四一眼,心想这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钻钱眼里去了,他不紧不慢道:“别的不清楚,死老虎倒是有一只,你现在赶过去,没准还能捞点虎骨。”
老虎?还是死的?谁打的?
饶是见惯了形形色色的魏四这回也有点懵了。
晏随将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下颚到脖颈的线条仿佛鬼手一笔勾勒,真真是赏心悦目。
到人起身走了,魏亭还有些晃神,等回过神,猛拍额头,差点就被这小子糊弄了。
不过,该不会这后山真有虎?冯劭两次突然离开,难不成有什么玄机,可那等猛兽,轻易怎么就被杀死,总要有个缠斗过程,虎啸山林,能把人的魂给震破,不可能没一点声响,除非出其不意,一招毙命。
魏家这天也要全员祭祖,冯劭一走,魏亭不方便出面,要小妹跟冯三小姐道个别,两人尽早回府。
冯莲有点心不在焉,魏娆跟她辞行,她送上几坛梅子酒,并没有多做挽留,魏娆看她那样子就像是动了春心。
这位几天后有可能被皇帝赐婚给晏随的侯府小姐,不会真看上了那位素衣少年吧。
那少年虽然貌美,可看冯劭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身份应该不显,怎么看都有点危险,脸上也好像写着我不好惹,最好不要靠近的麻烦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