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尤有些心烦意躁地端过水果茶喝了一口。
等等,水果茶……水果茶!?
他握着杯子抬起眼对上正优雅地用纸巾擦嘴的陆忏,烦得头上快要长草。
救命啊,谁他妈快来祈愿啊,我帮你杀一送鸡啊。
陆忏从容地放下纸巾,似笑非笑说:“我才喝过。没想到你这么渴。”
他轻轻挑了一下眉:“热?”
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到祈尤的外套上,有意无意地勾着他想起在停车场的对话。
祈尤看他这副嘚瑟劲儿就恨不得给他表演个爆炒鸡头。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那杯水果茶,绝心孤立一切傻逼行为。
陆忏懂得点到即止吗?
不。
他不懂。
陆忏勾着唇角,从容不迫地端过那杯果茶,深邃的目光藏着笑意,轻轻转了一圈,对着祈尤刚刚喝过的地方含过去——
“啪嚓!!”
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冰凉的果茶洒了陆忏一裤子,他倒还是不恼怒,气定神闲地看着刚刚探过身子一巴掌挥过来的祈尤。
他但凡是往前坐一点或是祈尤胳膊再长一点,现在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就不是玻璃杯了。
眼看着这位客人脸色黑似锅底好像正在考虑要不要站起身再往对面这人头上补一巴掌,服务员小姐姐赶忙站了出来:“两位客人没有受伤吧?”
她给陆忏递上一条干净的毛巾,动作干练地拎过来扫帚。
“我来吧。”陆忏风度翩翩站起身帮着收拾了一番:“杯具算在我的账上,麻烦你了。”
“没关系没关系。”
转眼又是一副谦谦君子姿态。
披人皮卖鸡肉,好意思吗你?
祈尤的手在隐隐发痒。
接下来这顿饭两个人异常沉默,安静地各吃各的。
倒也不是谁生谁的气,主要是刚才那一幕实在是有些“越界”。
结账的时候,祈尤自然是没有让陆忏付钱的意思,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他不懂现代社会的一些规则和运营方式,他也不会收陆忏给他的手机。
刚要付钱,人家小姑娘笑眯眯地跟他说陆先生是本店,已经支付过了。
祈尤:“……”行吧。
贫穷,一无是处。
临出餐厅,那个服务员小姐姐鼓起勇气说:“你们很般配,一定要幸福呀。”
祈尤:“?”
就是他再不懂世间赞词,再不懂人间情爱,多少也知道“般配”这个词不是他和陆忏能用的。
他懒得跟人家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