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河听到这,心头一紧,想到白花花的钞票,却是释然了:“嗨,这关我们什么事,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说,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柳元没有答话,苦笑一声,站起身来,将烟头随手丢下,伸个懒腰,道:“不管了,反正死不了人就是了。”
张二河将烟头踩灭,拾了起来,丢入垃圾桶里,眼神变换几下,道:“走吧,赶紧上完香,回去还有事呢。”
柳元撇撇嘴,翁声道:“别忘了,还有我的钱呢。”
庙会燃香,不过是心有不顺,百姓燃香为福报,商人燃香为财源,当官的就不用说了,一为升官,二为心安。至于柳元二人来此却是为了化险。
张二河平日里除了倒腾古玩,还学着别人摸金倒斗,对人不敢提起,不过柳元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说起倒斗,那可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张二河其实是个门外汉,不过是因为早些年的时候,打虎亭一行,发了些财,也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捡些遗漏,再到后来,之前那些盗墓者抓的抓,散的散,也就将他给遗忘了。
尝到甜头,农民出身的张二河立刻在城里安了家,这半辈子没少跟古董打交道,至于倒斗,也是后来跟随北派之人去过两次,还差点把命搭进去。
换成柳元的话,人家专业的都自身难保,更何况是你这个土包子,每每都惹得张二河呲牙咧嘴,大呼没良心。
柳元说的不错,谁看到张二河都不会觉得他时尚,似乎注定老土,不管穿什么,都难以遮挡他的浓重乡村土气,偏偏他还喜欢穿皮衣,柳元最讨厌的就是这点。
一香点上,张二河却是难得大方,在功德箱内投入五百元大钞,惹得柳元鄙夷,张二河上香,柳元站在一旁,见张二河口中念叨,也不作打扰,在大殿之内不住张望。
回去之时接近傍晚,坐在张二河的吉普车上,柳元早已困乏,这灵崖山不高,却是极陡,两番上下,身体也是吃不消,在车上呼呼大睡起来。
“张老头,狍子介绍的那人到底可不可靠?”坐在驾驶席上,张二河有些担心的问道。
张老头烟枪此时却不在手上,听后一瞪,不悦道:“你这话我可不爱听,狍子那人你大可放心,再怎么说我以前在县里也帮过他不少,他还不至于诓骗我。”
“我又没说狍子人不行,只是我总觉得他介绍的那人有些不对头,你想啊,我们也不算是什么道上的人,怎么那人偏偏就找上我们了?”张二河有些担心,又问上一句:“莫不是当年打虎亭的事被人知道了?”
张老头瞥了他一眼,有些鄙夷,“怎么到事上了这么婆婆妈妈?这叫运气,该是我们发大财的时候了,给钱就行,怕什么?”
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到城里,张老头在半路下了车,只剩下了柳元二人,又开了将近半个钟头,却是逐渐远离了城市。
“醒醒,醒醒,到了。”张二河拍了拍,点上一支烟,神色颇为忧虑,将车停在路边,没有继续走的打算。
柳元清醒过来,看着周围荒芜的矮山,一片昏暗,不耐烦的说道:“先说好,下去了东西可不能乱碰,我要先看,否则我就不去了。”
“行啦,行啦,怎么跟你爹一个德行。”张二河说完,下了车,在后备箱中拿出了一个黑色包裹,借着手机亮光,在地上打了开来。
柳元对那些玩意可没兴趣,刚想再次入睡,一阵强光顺着倒车镜反射而来,十分刺眼。
“来了!”柳元心头一动,这可是他第一次跟着张二河出来倒斗,紧张是肯定有的,不过这次所倒之物并非墓葬,而是一座地下佛塔,这就显得容易了许多。
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了吉普车旁,从里下来了五个人,四人精装打扮,还有一人,身材消瘦,穿着红色外套,头发蓬松,相貌老了些,打扮却十分年轻。
这人柳元和张二河都认识,外号“狍子”,平日里一些倒腾的事他也没少干,这次的生意就是他介绍来的。
“二爷,不好意思,来晚了。”狍子笑上两声,甩甩头发,故作潇洒状。
“你就是张二河?”为首一人瞧了瞧张二河模样,神态倨傲,颇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