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是一个真正的公馆,座落在宁静的山林之中,占地面积大得惊人,四周有大片的草坪与雕像喷泉,如同贵族隐居的大庄园。
事实上,就是如此。
粟智在席公馆的迎宾车道上等他们,席尙景下车后,她低声说了几句话,他点头。
粟智接着等时音下车,说:“时小姐,我向您介绍一下今天要见您的人。”
席尚景一人走在前面,时音与粟智并行,粟智见她点头就开始说:“目前常居在席公馆的只有三个人,一位是少爷,一位是那位女士,要见您的是那位女士,她的情况有些特殊,虽说六年前就入住公馆,但与我们老爷并没有婚姻关系。”
时音聪明看向粟智:“所以是?”
“没错,她是老爷的女朋友,不过老爷很少住这边。”
“那第三个人呢?”
“是那位女士与老爷的儿子,柏安小少爷。”
关系略复杂。
时音上前几步到席尙景身边他伸手牵她,时音问他:“那我应该称呼她什么?”
“你不用跟她说话。”
进了大堂后,直接看见摆在大堂巨大吊灯下的宴客桌,时音渐渐地停下步子。
虽然席尙景在这位女士身上吝啬用词,但无法不感叹她的能力,她将宴客桌上的烛光与餐盘挑搭得很美,吊灯直照下,反射出一种迷人的瓷器光芒来。
她本人正坐在宴客桌的一头。
从侧面,已经看出她的美丽,不止美丽还年轻,身上泛着股似曾相识的清冷感,独坐一头,双手安宁地摆放在礼裙上,是一位心境平和的待位王后。
时音视线往上抬,就知道这股清冷感为何如此熟悉,她在席尙景小时候的录像中见到过,现在,又在大堂交叉式楼梯墙面上悬挂着的大幅油画里见到了。
是那位血统纯正的已逝王后。
两人同是纤瘦的身段,混欧式的五官,黑色的大长卷发,除了眼神——眼神,时音更像。
所以她和这位夫人见面,就像是一个年轻的自己见到一个历经风雨后的自己,她站起身来,身上的长裙垂地,脖颈上的项链焕发着朦胧的珠光。
夫人微微笑:“你好,时小姐。”
粟智的表情很淡,时音还没应,她就主动将她请到宴客桌上,有意无意地帮时音完成了席尙景所说的“你不用跟她说话。”
席尙景坐在中间位置。
如此一来,反而是时音有些拘谨,注重惯了礼教突然叫她故意摒弃,有些适应不来,但这位年轻的夫人好像并不介意。
夫人坐下,谦逊地向席尙景询问:“今天还合口味吗?特意让厨房做了两种风……。”
“开饭吧。”他说。
晚餐在有些突然的情况下开始。
三人同桌,寡言少语。
良久后,对方开口叫她的名字,时音看过去,她淡笑说:“以后这么叫你,好吗?”
席尙景低头用餐,不表态。
时音点头。
夫人依旧笑,接着说:“我是你的学姐。”
“您也是麦斯大学的毕业生?”
她举着酒杯点头,看往粟智:“我与粟管家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