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使干涩的脸上,挂着可见的疲惫和兴奋。
为了将这个好消息尽快传递给江茗禹,这半个月他顶风冒雪、没日没夜的奔驰了上干里。
最终累死了五匹马、几次险些被冻死的他,才有惊无险的到了汤襄城。
太好了。
江茗禹大手一拍,而图克斯洛的神情,自然也是十分的高兴。
“方航和狗蛋干得漂亮,这么一来,我们的目标,也就剩下拓跋继迁和西夏王城了。”
“大哥,时不我待,咱这就发兵,尽早与方航一道,夹攻西夏王城。”
西夏六州已经丢了五个,就算拓跋继迁再厉害,还能翻起多大的浪?
江茗禹挥了挥手,示意此事不急,而后才朝身边的主簿吩咐道。
“两月之内攻破辽通,方航和狗蛋居功至伟,传诏,攻打辽通的兵马人人有赏。”
见信使也十分高兴,江茗禹又接着问道。
“辽通一战,我军损失了多少人马?”
信使欲言又止,江茗禹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快说,这场攻城战损失如何?方都督等主将安然无恙?”
信使还欲回避,见江茗禹面色不善,只得实话相告:“此役折将颇多!除方李二都督尚在,然副将晁彪、李顺等六员已故,数干人马更是难以计数!”
江茗禹勃然变色:“如此惨重损失,方航等人准有隐瞒之事!”
图克斯洛忙劝慰:“大哥莫要大动肝火,此战能取辽通已属不易。方都督等人面对险峻形势,难保无失误之处。”
江茗禹沉吟片刻,方沉声问信使:“此战全貌尽说与朕知。方航等在攻城中犯下何错导致如斯损伤?”
信使稍定神,方道:“西夏将领守城出色,加之西夏兵刚烈异常,方李二都督统帅有方,然攻城策略稍欠考虑,致大军折损不少。西夏将军身先士卒狙杀我军数名副将,士气大挫;西夏兵亦奋力死战,我军攻城器械多被焚毁。方李二人不得不变招分割兵力,声东击西迭次疲敌。数日后李都督乃命神射手夜袭西城,一箭斃命西夏守将,遂破城成功。”
江茗禹听后沉吟许久。图克斯洛试探问道:“大哥,如今得辽通,却也付出惨痛代价。您意下如何?”
江茗禹叹了口气:“本来这场大战的胜利应该让我高兴才是,但听说我军死伤过半,实在有点难以接受。”
图克斯洛重重一拍江茗禹的肩膀:“我能理解大哥的心情。但这毕竟是攻城战,付出些代价也在意料之中啊。”
“可一半的死伤啊!”江茗禹烦躁地来回踱步,“这对军心打击太大了。我总担心士兵们失去斗志,影响后续作战。”
图克斯洛沉吟片刻,开口劝慰道:“大哥,你太操之过急了。以方航和狗蛋的能力,定会巩固军心的。再说了,占领辽通对我们的战略意义可太大了,大家看到胜利的曙光,士气也会水涨船高的!”
江茗禹镇定道:“言之有理,代价虽重,然基业方兴,志在西夏。朕当慰卹阵亡将士,同时责成方航深自检讨,戒骄戒躁,再造军威。图克斯洛,通报各营加强防备,避免类似失误。朕择日亲率大军,会同方航等人,直取西夏王城,一举拔除西夏祸根!”
图克斯洛忙答:“大哥神武,用兵如神,区区西夏安能挡得住我大疆铁骑?臣看胜算十拿九稳!”
江茗禹看着远方萧瑟秋风,淡淡问道:“哦?如此振奋人心的结论,可有证据支持?”
图克斯洛一呆,结结巴巴地说:“此乃臣片面之词,望大哥明鉴。”
江茗禹笑道:“无妨,你且与我细说军情。我大疆军号称八十万,可真正运用之力几何?辽通折损过半,此番能调动多少?”
图克斯洛忙答:“陛下请宽心,臣细查军马,暂时可运用之力尚有四十余万。辽通残部亦在重整之中。加上汤襄新军,目前我军尚占优势。”
江茗禹皱眉,喃喃自语:“四十与五十,胜负襟懸一线。。。。。。”
图克斯洛续道:“陛下何患无辞?臣此前建议,调拨各州兵马增援,则我方优势可期!”
江茗禹摇头致意:“不可!如此调动兵马,西域空虚,拓跋必然反扑,前功尽弃!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图克斯洛听后黯然神伤,无奈应道:“陛下明鉴,臣当谨记戒律,不敢妄动军队。”
江茗禹微微一笑,拍拍他肩膀:“好了,我们且待辽通军士气恢复,届时破拓跋,灭西夏,指日可待!”
此后数日,江茗禹龙颜大悦,铁骑营训练亦异常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