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道:“这是商业机密,替客人保密,是我们这一行的基本操守。”
范小刀见油嘴滑舌,大声道:“还保密?你们未经许可擅自摆摊,这叫非法经营。算命算卦,这叫封建迷信,就凭这两条,就够你在大牢里待上一年半载了,要不你跟我俩去走一遭?”
道士问:“大牢管饭不?”
“糙米饭管饱,男人管够,就你这小身板,估计都撑不了几天!”
道士打了个哆嗦,也不敢隐瞒,将那妇人的住址告诉了二人。
赵行道:“行啊,进去培训了几天,查案没学会,倒是把官差那一套恫吓人的手段学了个门清。”
范小刀道:“周教习说过,咱们捕快,整日里跟三教九流,杀人凶手,地痞流氓打交道,说话得硬气一些,否则别人就以为你是软柿子,不把你放在眼中。再说了,当年我们在山寨时,也是这个套路。”
“只是别把这些臭毛病用来欺负百姓,否则我赵行第一个不饶你。”
范小刀大义凛然,“常在公门内,必定好修行,我们身为一代侠捕,当为民除害,惩恶扬善,又岂能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又嘿嘿一笑,“不过,像钱驸马这种人,偶尔敲一下竹杠,劫富济贫,也是好的。”
两人来到如家客栈,找到夏夫人。
夏夫人,名雨荷,济南府人,她前脚刚回客栈,看到就有捕快找上门来,当时吓得不轻。
范小刀道:“夏姑娘,你和钱守道的事儿,我们都已经听说了。”
夏雨荷心中慌乱,道:“两位差爷说的话,奴家不懂。”
“听说,你想要告钱驸马?”
夏雨荷道:“你们是他派来杀人灭口的嘛,我不告了!”
范小刀连道:“万万不可!这人是要找的,状也是要告的,钱更得要,只是,钱驸马何许人也,他是太平公主的相公,在京城产业无数,手下更是若干打手,你若贸然前去告状,以他手段,说不得第二日就沉尸池塘,让我们出马破案了,姑娘这番行事,确实有些鲁莽啊。不如坐下来,咱们从长计议。”
夏雨荷见两人并不是拉抓自己,松了口气,道:“我们娘俩孤苦伶仃,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两位差爷若有办法,还请指教。当然奴家也不会白拿了您的主意,讨来的钱财,奴家分出两成,报答两位。”
范小刀笑道:“就这么定了。”
……
钱驸马是皇亲国戚,朝廷专门为他们修建了府邸。不过,太平公主常年伴随皇帝,住在了凤阳宫内,一月回不到几次家,少了公主的约束,钱驸马倒也乐得自在。
范小刀、赵行来到驸马府,报上名号,投了拜帖,在门房等候。
门房见两人不通人事,茶水也不上,将两人晾在那里,也不去通禀。
范小刀不满,道:“我们要见钱驸马。”
门房道:“钱驸马公务繁忙,哪里是你说见就见的,你看这里这么多人,哪个不是想见钱驸马?你拜帖放这里,挂个号,等驸马爷空了,我给你通传一声,若他得空了,自然会招见你们。”
说罢,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去。
门房内,还有四五拨人,都坐在那里等候,闲聊得知,有些是当官的,想来走太平公主的路子,来求个实缺,也有商贾富绅,想要搭关系攀门路的,他们面前都放了茶水果脯。
闲聊之余,几个人陆陆续续进去,拜访钱驸马,有待了盏茶功夫的,也有一刻钟的,不足而一。
等了一个多时辰,一些比他们来的晚的,都去见了钱驸马,可左右就是轮不到他们,甚至连茶水都没有一杯。
一名官员打扮的人道:“两位老弟,你们怕是没通人情吧。”
“什么人情?”
那人道:“驸马爷位高权重,每日见他之人络绎不绝,他要见谁不见谁,还不得是那几个门子说了算?这年头,求人办事,门难进,脸难看,怎么也得封个利是,才容易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