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武林大会座次,按江湖司对江湖各大门派等级划分来安排,第一排只有十一个座位,给四大世家、八大门派准备的,少林寺四大金刚中毒,请假未来,但依旧保留了座次,而点苍派由于余大地新死,举派回到岭南,座位刚刚好,可是春风夜雨楼李觉非提前到来,一看位子在第二排,直接把崆峒的牌子拿到后面,自己坐在了第一排。
在江湖中,座次很重要。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个门派实力和地位的体现,尤其是第一次武林大会,能够坐在第一排的门派,都是江湖上第一梯队的门派。
春风夜雨楼实力有目共睹,有野心要进入十大门派,于是挑了个软柿子捏,而崆峒派正巧是那个软柿子。
刘崇义忍者怒火,站在李觉非面前,“李楼主,阁下坐错位子了吧?”
李觉非道,“少林乃武林牛首,我坐那边,怕是不合适吧?”
刘崇义沉着脸道,“我是说,让你坐后面。”
李觉非哈哈一笑,傲然道:“凭什么?”
一句话火药味十足,他挑衅道,“江湖规矩,要么先到先得,要么谁武功高谁得,要么比给武林大会捐钱多少,你们崆峒派不过三百来人,武功没一个能打的,除了时间长点,也好意思称八大门派?若论实力,在场的漕帮、盐帮、大江会,哪个不比你们有资格?”
刘崇义满脸气愤,崆峒派没落了不假,但八大门派的称呼,已有百年,如今被一个二十年不到的春风夜雨楼揶揄,可偏偏人家说得又是实话,愤然道:“咱们能不能讲道理?”
李觉非道:“好,若真讲道理,我觉得崆峒派应该退出八大门派,你们说是不是?”
李觉非在中小门派中的威望很高,春风夜雨楼成立之后,他深知要与少林、武当、几个世家之间的实力有差距,于是在拉拢中小门派上颇下功夫。
后排的若干门派掌门纷纷道:“不错,尸位素餐,恬不知耻!”
“就是,听说,不久前,刘掌门与一个叫石宽的江湖游侠比剑,被人打得吐了三升血,最后送了人家五千两银子,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哀求人家不要把这糗事说出去,刘掌门,胜败乃兵家常事,比武打输也是崆峒新时代、新常态,不丢脸!”
说话的是黄河帮帮主李长江,此人与刘崇义有些恩怨,揭起短来,毫不留情面。
刘崇义被说得满脸通红,“胡说八道!”
“那为何这次武林职业大赛,你们崆峒一个项目也没有报?”
刘崇义强自撑着,道:“打打杀杀,有意思吗,你们若真想打,来崆峒山,我有崆峒剑阵,陪你们打个痛快!”
长江帮帮主赵黄河道:“崆峒剑阵,好厉害,听说好像是天下第一大剑阵!”
长江帮、黄河帮两派虽然没有业务往来,一个主营长江运输,一个经营黄河货运,但是他们有个共同的竞争对手漕帮,漕帮虽主营大运河,但最近业务扩展,把手伸到长江帮、黄河帮饭碗里,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长江帮也出言帮黄河帮。
李长江道:“可不是咋的,别看崆峒只有一百来弟子,可崆峒剑阵足足有三百六十人!一个剑阵摆开,咱这地坛怕是摆不下啊!”
“三百六十人,比武当太
极剑阵人还多!我以为少林寺一百零八罗汉阵已是天下最大的剑阵了,不过,我有个疑惑,崆峒剑阵多出来的二百人,又是哪里来的呢?”
李长江笑道:“赵兄这就不知道了吧,当然是花银子从外面请来的!崆峒山下有个崆峒村,本来是百年老大难,可正是靠着参加崆峒剑阵,硬生生摘掉了贫困村的帽子,从这一点上来说,崆峒派功不可没啊!”
赵长江道:“嗯,可惜咱这里是武林大会,要是参加乡村振兴表彰会,你当坐头排,我绝对没意见!”
两人连消带打,一番话将刘崇义揶揄的无地自容,若是动手,自忖也不是李觉非对手,气呼呼的坐在后面一排。
待众人做好,会议正式开始。
范小刀道,“各位江湖同仁,今日我们齐聚一堂,召集了第一次武林大会,参加本次会议的有大明朝太子殿下朱延……”
台下掌声雷鸣,朱延微微颔首。
“朝廷六扇门副总捕头杨得水、八大门派、四大世家、春风夜雨楼、八帮十会以及各大中小门派的代表,六扇门江湖全体同僚以及晓生江湖的采风等。”
一个中规中矩的开头。
范小刀也有些紧张,以前也给黑风寨的伙计们开会,但是像今天这种坐在台下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头一次,转念一想,打打杀杀都不怕,怕这个作甚?再说了,就算都是江湖名宿,在强权面前,也不乖乖的坐着听会?
想到此,也就释然。
简单介绍了几句,他道,“下面请六扇门副总捕头杨得水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