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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第2页）

事实也是，秦赐夺骁骑营后，便在城西安安稳稳地驻扎了下来。夏冰协助广陵王征调南方各郡兵，眼看也已都在路上，待他们抵达洛阳，该有一场恶战要打。

秦羁得以入金墉城来看望秦束，便将这些动向都一五一十地同她说了。秦束打量着这位素来放浪的二兄，不知为何，好像就连他也终于有了愁事一般，不再笑了，只低着头给她布菜。

秦束温声道：&ldo;家里都还好么？&rdo;

秦羁的身子颤了一颤，抬起头，脸色苍白，&ldo;你还有闲心管他们？&rdo;

&ldo;毕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do;

&ldo;怕是早就去找约儿说情了。&rdo;秦羁打断了她的话，眸色中一片冰冷，&ldo;如今只有放弃了你，奔向广陵王，还能保住秦家。&rdo;

秦束抿住唇，不说话了。

秦羁望着她，半晌，目光下掠，便见到她那毛毯遮掩下的腹部。他那冰冷的神情松动了，倾身往前一些，伸出手去碰了碰‐‐

虽然只是碰了碰那毛毯的边角，但秦束却还是紧张得不行，额头甚至渗出了汗水。秦羁对着那腹中孩子笑道：&ldo;可不要再折磨你娘了。&rdo;

秦束低下了头，&ldo;我想，总在这几个月了。&rdo;

秦羁退了回去，颇是有趣地打量妹妹的模样，感觉她似乎变了很多。那些坚硬的棱角渐渐地隐去，却并非消失了，只是潜入了水底，被流水日日冲洗出深沉的颜色。

秦羁道：&ldo;我想秦赐按兵不动，一定不是坐以待毙吧？&rdo;

秦束笑了笑，&ldo;河间王行军到何处了，你可知晓？&rdo;

秦羁愣住了。

&ldo;你是说……他在，等河间王？&rdo;

秦束掠了他一眼，&ldo;我想这么简单的道理，广陵王大约也懂得，所以他才会催促各郡兵马上洛勤王。&rdo;

&ldo;河间王……&rdo;秦羁似是被震住了。

秦赐此来，所率仅二万精锐，洛阳城池坚固，城内大族都不将他放在心上；但若河间王带北方所有曾抗击铁勒的精兵全部南下……

&ldo;朝廷、朝廷会颠覆吗？&rdo;他不自主地压低了声音，仿佛想从秦束处求一个答案一般，紧紧地盯住了她，&ldo;若是如此，那我们家……&rdo;

秦束转头。她以为二兄是不在乎这些的，可是巢覆卵危，即使二兄的眼里，也露出了破碎的罅隙来。她膝行上前两步，握住了秦羁的手：&ldo;二兄。&rdo;

秦羁看着她。

&ldo;二兄，听我说。&rdo;秦束道，&ldo;你可以逃。阿父已被幽禁，不会再出来了‐‐&rdo;秦羁的手痉挛了一下，&ldo;阿母和大兄可能已找上了阿姊。若是如此，那你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你可以逃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逃……&rdo;

秦羁蓦地甩脱了她的手。秦束不以为忤，眼神中只有认真的关切，&ldo;我们小时候，不是已经约好了吗？要逃出去的，总有一日，要逃出这里的……&rdo;

&ldo;那，&rdo;秦羁哑声，&ldo;那你怎么办？若是河间王与广陵王火并了，那你就必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