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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唐部长是什么意见？&rdo;

&ldo;部长很关心。一再问我自己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是不是经得起检查。我说，肯定不会有违法犯罪的问题。部长说，只要自己过得硬，就不要怕。临江也是共产党的天下，何况法制环境在全国是最好的，我们害不了人，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rdo;

&ldo;部长一向对你很信任，他没有说找人疏通一下吗？&rdo;文韬关切地问。

我说：&ldo;正因为部长一向对我特别信任，我们才要格外小心。任何事我们自己能顶则顶，千万不要牵扯到上级领导。大家都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检察院一进入公司，必然对他产生不利影响。现在整个中国贸易集团都处在改革的艰难时期，集团已经确定的各地破产、下放企业中职工告状不断，他的压力很大，所以我不想太麻烦他。这事你就别管了，我看看情况再说。&rdo;其实我很清楚，部长要想帮忙不用我开口，如果他不想帮忙或者找不到可以帮忙的人，开口也没用，反而比较尴尬。

&ldo;我看关键是我们自己扎紧篱笆。&rdo;文韬安慰我说。

我们所说的部长就是指中国贸易集团董事长唐耀成，曾是国家贸易部副部长，因为我是他的老部下，所以习惯以部长称呼他。1999年初中央决定各中央企业与所属部门脱钩时，国家贸易部所属企业组成中国贸易集团公司，唐部长出任总裁兼党委书记。因为我曾当过唐部长秘书，所以在最亲信的几人中，有时他们尊称唐董为部长；反而我除了在与唐部长单独相处或与亲信部属谈话时才称他为部长，公开场合一律按现职务叫他唐董或唐总，以免让人产生我是他亲信的联想。这一点我是特别注意的。

事情一旦想开，也就心无所虑。一沉入日常忙乱工作中，我就忘了孙明海告状的事。

008、老友报警

过了几天，大约是2001年2月20日下午3点左右（因为事隔多年，我已经记不起准确的日期），我正主持公司每月一次的经营分析会，秘书张杰进来小声告诉我，承建公司万豪花园工程的临江市建筑总公司总经理陈昌基给我打来电话，说有急事找我。

我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听到老陈很客气地说：&ldo;程董，打扰你不好意思，我想现在跟你见个面。&rdo;

&ldo;有什么事吗，能否在电话中说？&rdo;我带着婉言拒绝的口气道。

房产项目由钱文韬分管，我一向很少过问。因我深知建筑工程容易产生，也最容易被人误解，华贸东南公司和东南贸易集团人事关系如此复杂，我这几年改革和反中得罪的人又多，所以一向不愿与施工单位发生接触。

&ldo;不是项目上的具体事，是其他重要事情。&rdo;仿佛知道我的心意似的，老陈急切地说。

&ldo;好吧。我在开会，你一个小时后到公司来。&rdo;

&ldo;程董，事情比较急，我就跟你说几句话，我现在就在你楼下，我马上到你办公室了。&rdo;

没等我进一步反应，他就挂断了电话。我起身离开办公桌上的大班椅，坐到接待沙发上等他。两、三分钟不到，老陈壮硕、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

张杰热情地跟在后面说：&ldo;陈总，要不要我给你倒杯茶？&rdo;

&ldo;谢谢，不用了。我跟程董单独谈点事。&rdo;老陈不失礼貌地下了逐客令。

张杰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等我的指示。此前我曾跟他交代过，除了个人隐私，我的一切公务活动对他都不是秘密，尤其是施工单位找我，他一定要在场，因为建筑单位设的陷阱太多了，干部栽在工程项目上的也太多了。

我说：&ldo;老陈，张秘书是自己人，你有什么事尽管说。&rdo;

老陈笑了笑，说：&ldo;程董，当官的我就佩服您这种人，身上有一股正气，光明磊落。&rdo;

我说：&ldo;你别给我灌迷魂汤。张秘书真的是自己人，我什么事都不瞒他的。&rdo;

&ldo;那我就不耽误您的宝贵时间，我直说了。一小时前，孙明海突然来工地找我，谈了点别的事。后来他跟我讲，他通过《临江日报》内参，到市委马书记那里告了你，马书记做了明确的批示，还说案子已经在市检察院手里了，说东南贸易集团很快就是他的了，叫我不要再理您和东南贸易集团任何人。&rdo;老陈快速地说了这段话。

我有些感动地说：&ldo;老陈，谢谢你。这事我已经知道了。&rdo;

&ldo;您知道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有个准备就好。&rdo;老陈停了一下，又说：&ldo;其实我还是老孙向您引荐的，按理说我跟他更熟悉，但这事他做得太不地道。我搞了一辈子工程，这些年来看得太多了，象您职务这么高，人又年轻又正直的干部，实在太少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rdo;

我很感激地说：&ldo;谢谢你的理解，暂时不用你帮忙。老孙是否还讲过我别的事？&rdo;

老陈思索了片刻，生气地说：&ldo;老孙这回找我绝对不是好玩的。他表示可以帮我联系一个大型市政工程项目，还说他以后很快就是你们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了，无非是对我威胁利诱。&rdo;老陈气呼呼地说出上面的话，看得出他是真的动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