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颂然这个人,偶尔活泼过度,说话不注意,总能干出一句话撩火的事。贺致远呼吸一急,视线游移到他挺翘的屁股上,大腿肌肉立刻绷了绷。
颂然还没察觉到不妥,张口等着他喂第二勺粥。粥没等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被贺致远一把拎到床头端端正正坐好,手里随即多了一只碗和一根勺。
&ldo;我去打个电话,你自己吃吧。&rdo;
贺致远嗓音微沙,表情不太自然地扔出一句话,起身离开了卧室。
等颂然迟钝地琢磨出一丝不对劲来,贺致远已经恢复镇静,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颂然扶着又酸又苏的腰走到沙发旁,慢吞吞坐下,撞了撞贺致远的肩膀:&ldo;那个,你刚才……是不是硬了啊?&rdo;
贺致远盯着电视屏幕:&ldo;嗯。&rdo;
&ldo;那你直接跟我说呗,为什么要走啊?做都做过了。&rdo;颂然凑上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软绵绵地发浪,&ldo;你有反应,我也很开心的……我也想要啊。&rdo;
贺致远无奈地笑了。
他抓起遥控器关掉电视,舒舒服服地把颂然揽进怀里,一起靠在了沙发上:&ldo;宝贝,容我讲一句实话,别说我,你现在连一根手指都要不起了。&rdo;
&ldo;……&rdo;
这斗地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颂然嘴角一阵抽搐。
其实他也清楚,昨晚做得太激烈了,馄饨铺子大伤元气,暂时还没法儿对外营业,充其量只能提供一些边缘服务,满足不了他心爱的贺先生。
不该乱撩的。
他认错。
颂然好比一条小白龙上了岸,停止兴风作浪,乖顺地枕在贺致远胸口,被扣住了五根手指,亲密无间地缠握着。
午后日光灿亮,覆盖了客厅大半的面积。
被邀请前来住宿的布兜兜四仰八叉地睡在厚垫子里,与正在充电的小q相互作伴。迷你水培植物长出了一根根细藤,沿着小鱼缸玻璃壁向外攀爬,开始探索新的天地,耳畔是节奏恒定的心跳和呼吸。
颂然觉得,这一切安宁得不真实。
&ldo;贺先生,你是真的吗?&rdo;颂然抬眼看着贺致远,轻声问,&ldo;会不会我睡一觉起来,你就不见了?&rdo;
贺致远微笑:&ldo;当然不会。&rdo;
颂然皱了皱眉头,还是不放心:&ldo;你会一直住在这间房子里不走吗?&rdo;
&ldo;那倒不一定。&rdo;贺致远轻刮他鼻尖,&ldo;未来还很长,我们有可能换小区,也有可能换城市,但是,我会始终和你住在同一间房子里。&rdo;
颂然眨巴了两下眼睛,笑盈盈地说:&ldo;我运气真好。&rdo;
&ldo;为什么这么说?&rdo;
&ldo;因为我家贺先生这么优秀,要是我晚来一步,迟个天,现在躺在这儿听你说情话的,说不定就是别人了。&rdo;
贺致远温和地笑了笑:&ldo;不会。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动过成家的念头。&rdo;
颂然瞅他,一脸的不信。
也难怪颂然不信,对他来说,这大概是比&ldo;我爱你&rdo;还要动人的一句情话了‐‐太过动人,连接受也不那么容易。
贺致远搂着他,用手指为他梳理头发,缓缓地说:&ldo;我小的时候,父母总是在争吵。很奇怪,他们明明有爱情,也不是多么暴戾的性格,但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争吵就是断不了。我从小就不爱回家,家里太压抑,火药味十足,不知道哪个瞬间就会爆发一场心惊胆寒的战争‐‐契机也许是一勺盐、一根线、一个指甲钳,或者仅仅是说话的时候谁晚了一秒钟。我不清楚别人的家庭是怎样的,但我自己的原生家庭……几乎没有任何安定可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