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郭青抵死不认,并试图给他洗脑,“你喝多了乱想出来的,没有的事。”
封承低了声,把她的否认没听见,“你是在跟我求婚对吧。”
“想得挺美!”
郭青把头一转,被子一拉,开始表演睡觉。
封承拉住被子往下拽,露出她试图藏起来的脸。
两个人你拽我拉,大半夜忙得好不热闹。最后郭青恼羞成怒,往后狠狠蹬了一脚,趁封承吃痛闷哼的时候把被子往头上一蒙。
封承嘶了声,隔着被子的嗓音听起来依然颇为幽怨:“你这是害羞还是谋杀?”
不知是气的还是闷的,郭青在被子里觉得整颗头都在冒热气。
正在继续蒙着出来喘口气间摇摆,被子两边被压住,接着,封承隔着被子对着她的脸亲了一下。
郭青听到他很近的声音:“我答应你的求婚了。”
“……”
答应你妈个头!
老太太这一住院,身子一下子就不大好了。
起初几天,她不大有精神,几乎一直躺在单人病房的床上睡觉。见封承来,也不似平时那么欣喜,话也不怎么说。
护工小声埋怨,说都怪那天江松月说话太过,把老太太气着了。
这老人啊,越上年纪,反而越像新生儿,脆弱得很,禁不住一点磕磕碰碰。受气也不像年轻人过几天就能好,那气一旦了身体就出不来,攒着就成了病根儿。
有一天封承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她睡完午觉,精神看着比前好了些,叫封承带她下午走走。
快傍晚的天儿,没那么闷热,小风吹起花园里草木香气。
说是让封承带她走,其实路都是她导的。
柯岩这医院里弄了一个人工湖,环境清幽雅致,湖里养着许多鱼。老太太瞧见一只通体金色的大胖鲤鱼,嘿呦一声,停在栈桥上不走了,从旁边捏了把鱼食往水里撒。
津津有味地看了会儿鲤鱼,她笑着说:“你小时候最喜欢鱼了,自己拿着鱼竿跑到湖边,能坐一天。六七岁跟你爷爷六七十一个球样。”
爷爷去世很早,封承没见过,他小时候确实有段时间钟爱钓鱼。
奶奶极少对他回忆以前的事,今天不晓得怎么来了劲,说个没完。
封承看着水里来来去去的鱼,听得并不专心。所以当奶奶问起那句话时,他过了好一阵才回神。
奶奶看着他,问了一遍:“你真想娶那个姑娘?”
封承“嗯”了声。
“是为了孩子要娶,还是自己想娶啊?”奶奶还抱着期望,“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不都在说,结了婚要是想离,不能为了孩子凑合着过,你这还没结,可不用为了孩子就。结婚这事啊,还是得……”
未说完的话被封承打断。
“奶奶。”他在老太太的注视中道,“她结婚这件事,我只需要经过她一个人的允许。你们接受我会更开心,不接受,也不会影响我的决定。果要我在她封家之间做选择,我会让你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