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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德礼也听出了问题，向方教授伸出手：&ldo;您好，我是卫德礼，君子卫道之卫……&rdo;&ldo;卫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rdo;方笃之不但没伸手，还倒退两步，推开门，等着卫德礼跟上。方思慎有点着急：&ldo;爸爸！&rdo;方笃之望着儿子：&ldo;小思，你怎么想，爸爸不干涉。爸爸现在给他一个机会，倒要听听他怎么说。&rdo;卫德礼前后看看，一跺脚跟上了准岳父大人的步伐。洪鑫垚比方思慎还紧张还热切：&ldo;要不要我帮你去侦查侦查？&rdo;方思慎摇头。&ldo;真不给洋鬼子机会？&rdo;洪大少问得技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对答案期待得直打鼓。方思慎再摇摇头。还想追问，奈何多了个电灯泡小赵。看书呆子一脸平淡，洪大少忽然就觉出某种惆怅和坚定的意味来，无端端知道洋鬼子是真没机会。心情莫名大爽，拎过方大院长拿来的保温桶：&ldo;管他呢，咱们吃饭！趁热！&rdo;&ldo;卫先生。&rdo;&ldo;请您叫我daniel，或者德礼也可以。&rdo;方笃之置若罔闻，看着道旁的树，语调清冷淡漠：&ldo;蒙卫先生错爱，对小犬青眼有加。&rdo;&ldo;不是青眼，我喜欢他。&rdo;卫德礼横跨一步，挡在方笃之面前，&ldo;方先生，我爱您的儿子，我爱他。&rdo;方大院长很有一拳把那双蓝眼睛揍成隐形镜片的冲动。&ldo;不知道卫先生的所谓&lso;爱&rso;，其内涵和外延是什么？&rdo;成败在此一举，卫德礼舔舔嘴唇，表情肃然，掷地有声：&ldo;在我们国家，同性婚姻是合法的。正如你们东方人将婚姻视亻乍爱情的归宿，我也认为忠贞不渝的婚姻应该成为爱情的归宿。所以，只要他愿意，我想和他结婚，成为他的人生伴侣，与他分担所有，分享一切。&rdo;在现阶段的大夏国，同性之间的爱情不仅无法得到婚姻的保障，还要承受各种不公待遇。&ldo;这就是你最大的筹码？&rdo;方笃之抬眼看着愣头青洋鬼子，&ldo;你觉得，对一个男人来说，用婚姻来保证爱情就足够了吗？他若是跟你结婚，势必移民花旗国，然而他的爱好是古夏文化，他的专业是古夏语研究……&rdo;&ldo;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以保证他的事业得到顺利发展。您大概还不知道，我爷爷是普瑞斯东方研究院的创始人，我是普瑞斯的校董，在东方研究决策方面有很大的发言权。我们拥有整个西方规模最大的东方文献库……&rdo;&ldo;那么卫先生，你为什么还要来夏国？&rdo;卫德礼被绕进去了：&ldo;做东方研究，怎么能不来夏国？&rdo;&ldo;既然如此，我儿子跟你去花旗国，事业能有什么发展？&rdo;&ldo;不，您听我说‐‐&rdo;方笃之挥手打断他：&ldo;我是大夏国立高等人文学院的院长，你的专业既是东方文化研究，如果留在夏国，我也可以保证你的事业得到顺利发展。请问卫先生，你愿不愿意为了我儿子，常驻夏国呢？&rdo;&ldo;这……&rdo;卫德礼冒汗了，&ldo;我可以考虑……&rdo;&ldo;卫先生，你大概不清楚我们方家的情况。方家这一代，只有方思慎一个男丁，我们夏人最重宗族繁衍，你非要把我儿子勾搭成同性恋，对我们家族的伤害你打算怎么补偿？最起码，假如你们结婚，他决不能改用你的姓。当然，你要愿意入赘也可以。将来如果你们令页养子亥子，必须跟他姓方。&rdo;在卫德礼的认知里，如果爱人愿意跟自己结婚，那自然是加入花旗国籍，成为高贵荣耀的wheatley家族一员。方笃之提及的这些，他压根想都没想过。鼓起勇气：&ldo;如果……如果结婚的话，还是改了国籍比较方便……&rdo;方笃之冷哼一声：&ldo;你凭什么让他为了你抛别亲人，背井离乡，去异国他乡忍受孤独寂寞之苦？&rdo;&ldo;他还有我……&rdo;&ldo;你？&rdo;方大教授斜乜他一眼，&ldo;你会做虾馅儿饺子吗？你会包肉馅儿粽子吗？你会煮白雪阳春面吗？你知道他感冒了只吃成药不吃西药吗？&rdo;不等卫德礼接话，方笃之又道：&ldo;你知不知道，他八岁就没了妈妈，这些年只有我父子二人相依为命？&rdo;满脸俱是悲苦之色，&ldo;我们夏国有句俗话，&lso;养儿防老&rso;，我眼见着就老了，将来全指望他。你若是带走他，叫我这孤老头子晚年怎么过？这孩子又是个重感情的实诚脾气，你要逼得我们父子分离，天涯海角，让他饱尝自责痛苦，将来后悔终身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