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二字还没说出口,却被顾绍远冷声打断道:“你身为皇后竟是连这点肚量都没有的么?杨小姐不过是进宫来陪皇祖母说会子话,你就这般容不下她么?”
竟是当着众人的面谴责了薛茹冉。一番话下来,却是一个“善妒”的名声扣在了薛茹冉的头上。
顾绍远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心疼杨世华在外面跪了那么久罢了。
太皇太后虽不喜薛家,可平日里瞧着顾绍远与这位皇后感情也是极深,只以为薛茹冉与其他薛家人不同,对她倒是没那么苛刻。也是有几分好脸色的。这会子见顾绍远连个脸面都没给薛茹冉留,只顾着训斥,不由出声劝解道:“皇后这些日子想来也该是繁忙了些,又是只顾着与静安说话,这才一时间忘记了。老虎还有打盹的时间呢。。。。。。”
“皇祖母说的极是。”顾绍远很给太皇太后面子的接着敛去了怒气恢复了常态,淡淡的看了薛茹冉一眼,冷笑道:“皇后一人料理后宫着实有些繁忙了。”
说罢,又转头看向郭襄郁,眼神才有了些温度,声音也温和了不少:“从今儿个起,娴妃便帮着皇后打理六宫罢。”
竟是为了替杨世华出头剥夺了自己掌宫的权利。
薛茹冉有些不相信的目瞪口呆,却也不免有些心寒——曾经你情我侬的少年夫妻,温存时也曾许过从不负卿的承诺,可这会子却还是为着另一个女人竟是这样对待自己,薛茹冉心里一阵一阵的闪过一丝荒凉。
沐清雅来时便发觉出气氛的不对来,皇后面上只是牵强着挂出一丝笑意,皇上面上虽看上却笑意温和,却不知为何,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却是让自己这个刚刚进来的人都有些脊梁发凉。
见帝后二人如此,又见一张新面孔,沐清雅心里微微有些不踏实,一面给太皇太后等人福礼请安,一面看向霍芸萱。
霍芸萱及不可见的给沐清雅摇了摇头,示意沐清雅不要多嘴多管。沐清雅会意,便收了颜色坐在一旁只管做好分内的事。
太皇太后原本是想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个饭的,这会子却成了这样,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便全怪到了罪魁祸首薛茹冉身上去了,看薛茹冉的眼神便也就有些不岔。
待用过膳后,太皇太后便借故乏了,将众人都赶了下去。
杨世华因也是进宫来小住几日的,太皇太后便命人将慈宁宫另一偏殿收拾出来供杨世华住,就在霍芸萱的隔壁,两人离得倒是不远。
顾绍静所住的漱芳斋离着慈宁宫也不算很远,三人也算是因着上午的事情有了点革命情谊,逐杨世华便笑着出声邀请二人到自己那儿坐坐。
顾绍静原是想应了的,却不料霍芸萱却是先顾绍静开了口:“今儿个一天着实有些乏了,况且你我二人的腿也是有些承受不住了,便先回了歇着罢,左右咱们来日方长,日后再聚便是了。”
说罢,又怕杨世华觉自己诚意不够,忙又补充道:“恰巧这些日子来我才刚研究出了几样点心方子,待咱们腿上的上好些了,我便让知书都做出来,请了杨姐姐与郡主过来尝鲜。”
顾绍静与杨世华对视一眼,皆是笑道:“那咱们倒是有口福了。”
顾绍静更是说道:“宁昕县主说的极是,这会子你们合该回去找个太医过来瞧瞧,好好养伤的。”
杨世华笑着点头,笑道:“是臣女考虑不周了。”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便纷纷告别回了自己殿中。
一回到自己殿中,霍芸萱才总算是卸了伪装,疼的呲牙咧嘴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知书几个更是心疼,一起将霍芸萱扶到床上,知书哽咽道:“姑娘且等等,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不过是跪了一会子就去请太医岂不是叫人说你姑娘我矫情?”
霍芸萱连忙拉住知书的胳膊,劝道:“你去那点膏药来给我涂上就是了,我在床上歇一会子,赶明儿个也就好了,不必麻烦了。”
“可是。。。。。。”
知书还欲再说,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你倒是省劲!整日不知道好好保护好自己!”
霍芸萱一抬头,见是顾绍远,也不知为何,这两日来心里的委屈竟是全都涌了上来,原本只是疼的有些泪光的,在看到顾绍远时,眼泪哗哗的就开始往下掉,却依旧倔的跟头牛一样,扶着袭香的手从床上下来,明明疼的已经弯不下膝盖,却依旧屈膝给顾绍远福礼:“臣女参见皇上。。。。。。。”
“你这是作甚!”还不待霍芸萱福下身,顾绍远便眼疾手快的一把拽起了霍芸萱,打横将她抱上床,紧绷着脸咬着牙吩咐知书几个道:“你们且都下去罢。”
几人看了霍芸萱一眼,见霍芸萱没反对,便福了礼退了下去。
顾绍远将霍芸萱放到床上后就要脱了霍芸萱的鞋袜,却被霍芸萱打断,语气里带着刚硬与淡漠。
“男女授受不清,还请皇上自重。”
“萱儿!”顾绍远叹气,双手放在霍芸萱的膝盖上,眼中全是无奈:“怎么好端端的闹起脾气来。”
在顾绍远心里,便觉得霍芸萱合该懂自己为甚要这么做,却是忘记了一个女人即便是在聪明,可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与别的女人在一起过分亲密时,大脑也是会被嫉妒冲昏的。
说到底,便是顾绍远根本就没想到霍芸萱这是在吃醋。
霍芸萱听顾绍远这么说,不由的脾气也就上来,况且霍芸萱本就恃宠而骄,这会子说话便没了遮拦:“杨姐姐与娴妃娘娘那边都不闹脾气的,您尽管去找她们就是了,作甚还要来臣女这里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一面说着,一面不知死活的拍掉了顾绍远放在自己膝上的双手。冷声说道:“臣女就是这样的脾气,皇上若是看不惯尽管不来便是了,臣女也没求着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