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那些蛇行动迟缓起来,程贤立马拔出绣春刀,一鼓作气挥刀上前。
床铺三人面色惨白,见程贤左右挥刀,将那些蛇各个劈成两半,血流成柱分散落下来,霍芸萱脸上也不曾幸免。
强忍着恶心,霍芸萱待到程贤将几十条蛇全部赶尽杀绝之后,眼含感激的说道:“今儿个要多谢程侍卫舍命相救之恩。”
说罢,顿了顿,霍芸萱突的起身,找了一块没被蛇血侵染的地方,给程贤跪了下去,深磕了一个头。
“日后若然有机会,芸萱定当偿还。”
程贤被霍芸萱的举动吓了一跳,忙躲开一侧,惶恐道:“娘娘,这万万使不得。”
霍芸萱嘴角带了一丝苦笑:“哪里还有什么娘娘,如今我既是庶人,您是皇上御前带刀侍卫,这一跪,您受得起。”
说罢,连同紫苏知书二人一同给程贤磕了头。
程贤不敢说什么,值得侧了身子,没受霍芸萱的礼。
待霍芸萱起身后,程贤才四下看了看,在窗户底下一个极其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小洞,只是这小洞一两条蛇进来倒也有可能,可若是全部一起放进来……怎么说都有些说不过去。
这冷宫阴湿寒冷,有蛇出没也不稀奇,只是恍然出现这么多,一看便知是有人故意为之。
“娘……娘子在这冷宫中可有得罪什么人不曾?”
自己才来不久,这冷宫中又全是那些疯疯癫癫的人,不可能是这里面的人所为,只可能是外面有人将蛇送进来的!
霍芸萱眯了眼,冷笑道:“若然没得罪什么人,我又怎么会进这个地方!”
程贤皱眉,四下打量,想要寻找这蛇到底是从哪儿进来的。
“娘子今儿个晚上可是听到了什么响动?”
霍芸萱皱眉,却是突然想起,自己是被什么东西吓起来的。
“有那么一个人……”霍芸萱语气有些虚弱,声音里夹杂了才刚吆喝时略有些沙哑的嗓音:“也不知是人是鬼,披头散发的一身白衣……”
当时自己因着害怕只想着是因为自己没有激怒他所以才没有激怒他,现在想来,却并非那样了。
从那人从窗户处飞走来看,这人确实不怎么简单,最起码武功了得,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那些小动作,他不过是故意让自己发出想动引来紫苏与知书,他分明就是想要将他们主仆三人都赶尽杀绝!
霍芸萱深吸一口气,握紧紫苏与知书的手,面色有些惨白:“兴许,那些蛇就是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带进来的!”
程贤皱眉,问道:“那人……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霍芸萱摇头:“他声音尖细,可身形上看又像个男人……兴许是个内监……”
程贤这才了然点头,霍芸萱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看着程贤,淡淡说道:“总之今儿个是要多谢程侍卫的舍身相救……”
说罢,顿了顿,才问道:“只是不知程侍卫身上怎么会有雄黄酒?”
冷宫寒冷潮湿,蛇虫鼠蚁经常出没,霍芸萱最怕这些滑腻的玩意儿,来冷宫之前,顾绍远特意让程贤高达二人身上装了雄黄酒,以备不时之需,不曾想,却真派上了用场。
这些程贤自然是不能与霍芸萱说的,只是说因自己平素爱喝这雄黄酒,才随身带着的。
霍芸萱倒也当了真,没再继续问下去,脸上依然带着些才刚担惊受怕的苍白,小声求道:“明儿个能求程侍卫也带些雄黄来么?”
说着,忙行手腕上脱下一个玉镯递给程贤:“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玉镯是我出嫁前我母亲给我的……也能值几个钱……”
“不过是一些雄黄罢了,哪里值得让娘子这般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