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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至此，程先生声泪俱下，泣声道:

&ot;世章同志!你地下安息吧!&ot;

绍先的声音不高，听着却分量沉重:

&ot;大伙为世章老人的牺牲，哭得够多啦!这位穷苦老人，一生和财主官府争斗，从不向坏蛋低头弯腰他半截身子，还是风里雨里雪里泥里水里，不管黑天白日，为革命使尽力量，直到最后一口气!咱们要向他学习，为人类的解放，把共产主义革命进行到底!特委让我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世章同志牺牲的这天，就是他参加中国共产党的日子!&ot;

接着下葬震海和抱着还不认识爷爷的婴孩的桃子，围着墓穴，每人向棺材上抓了三把土

呜雁、宝田、宝川、赤杰、绍先、程先生，轮换着用锨铲土掩埋棺柩新湿的黄土，很快将墓丘堆得高高的二妞姑娘将一株小赤松苗植到墓脸处，抽泣着叫道:

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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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大叔，闺女没有好的孝敬你，让小赤松长大，给你遮风挡雨!&ot;赤杰的媳妇崔素香，用山里红花编了个精致的花圈，用土压在坟头上，流着泪道:

&ot;老人家，你虽死，做了共产党员，又是新生!这是中国的山里红花，在我朝鲜女子手里，它就是金达莱，最好的人才能和它做伴!&ot;赤杰的老父丁老成，边烧着在家搜出的一炷香、两刀黄纸，边啜泣道:

&ot;兄弟，你我生不相识，死才得见!我穷，备不起盛礼，用这点香、纸送你走……你在山里不孤单，孩子没工夫，逢你周年忌日，我来陪着你!&ot;才得平静一些的人们，被这二女一老的行动、言语一引，个个放出哭声

那走江湖卖艺为生、胡须霜白的江鸣雁，抛掉铁锨，拜倒坟上，打着滚地哭，悲声惨注人心:

&ot;亲兄弟啊!昨儿咱俩还说笑骂仇敌，今日你就做了地下人!我给你入殓，连脸面都认不清……亲骨肉啊!你别走远，我就杀了仇人来祭你……&ot;宝川赶到震海身前，从他怀里一下抽走手枪，大吼道:

&ot;震海哥!连个老爹保不住，还闹什么革命!枪借我使使，取孔秀才头来还你!&ot;他疾步冲出去

&ot;宝川!&ot;绍先严厉地喝道

宝川站住，愤怒地说:

&ot;有仇不报，我宁肯死!&ot;

&ot;这是英雄?&ot;绍先赶到他跟前，严肃地教育青年新党员，&ot;共产党是有纪律的，个人随便乱动是不允许的你这样做，报不了仇，正好上敌人的当世章叔叫你怎么做?震海是怎么做的?&ot;

宝川低下了头二妞上去夺下手枪，责备道:

&ot;毛躁性子，何时能改?&ot;

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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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杰让他父亲、素香和二妞，扶着桃子母女去东山坡他庵里休息

绍先招呼大家坐到近前，低声说:

&ot;同志们，我们就在烈士坟前开一个小会近一个时期，我们的组织有了很大发展，反修路斗争取得胜利，提高了群众的革命热情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东三省，割断了东北和胶东的经济来往，人民的生活更加困苦，反抗的要求更加热烈可是反动派的搜捕、屠杀、压迫剥削也更厉害啦!斗争更苦更复杂啦!

为这，特委做出决定，成立小型的武装组织，以暴露了身份的同志为骨干你们这一组，由玉子负责，宝田帮助他，以赤松坡的党员为主，中子也参加&ot;&ot;我呢?&ot;宝川迫不及待

宝田生气地说:

&ot;你不是赤松坡的?&ot;

绍先继续说:

&ot;小武装是为了配合政治宣传，搞武器，准备武装暴动的力量不能轻易打击敌人，损失了自己&ot;

程先生又谈了武装斗争的重大意义只要大家努力奋斗，像其他红色地区一样，到时胶东也能学井冈山的榜样，成为工农大众的江山大家情绪激烈，讨论小武装活动的种种办法，组织纪律，联络暗号等事项正谈着，猛听一人喘吁吁地说:

&ot;俺来迟啦!&ot;

大家一看，是金牙三子只见他把肩上扛的一个凸凸突突的麻袋向地上一抛，趴到坟头前:

&ot;大叔啊!侄儿来晚了，没赶上给你抓把土!今儿我替你报仇……&ot;他车转身，提起麻袋口，嗖地从怀里抽出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