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李九天在熊山附近闲逛了下,天气已经渐渐入冬,树上的叶子掉了一大半,地上的草也黄黄的,青苔更是消失不见了,晚上六点,天便已经不发亮了。
他坐在山上的木桩子上,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村子,隐约听到狗吠和蛙叫,他揉揉疲惫的双眼,准备吹会儿风,就回家睡觉。
这时,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妇女从李九天身旁经过,她穿着全黑的衣服,身上有淡淡的烟火味,似乎是刚拜祭完了准备回家,当妇女同李九天擦肩而过后,李九天在地上看到一串铜钱,很显然是从妇女口袋里掉出来的。
“你的铜钱掉了。”李九天冲走在前头的妇女喊。
妇女忙回过头,连走带跑到李九天跟前,接过铜钱,李九天看着妇女的模样,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妇女见李九天怔怔地望着她,忙转身就走,李九天死死盯着妇女的背影,见她裤口袋露出半块玉佩,这块玉佩似乎也在哪里见过,但李九天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像被封印了记忆似的。
此刻北风呼啸,狂暴的风像一把把刀子刻在李九天的脸上,刺骨的冷,李九天哆嗦着冻得乌紫的嘴唇,两手相互揉搓了一会儿,就哈着气下了山。
“靠,我是疯了,这么冷的天到熊山上来!”李九天边走边骂着自己。
回到了家,李九天忙洗个热水澡,温热的水顺着喷头从头淋到脚,十分舒服,他边享受着热气带给他的温暖边哼着歌。
洗完澡后,李九天换了身睡衣,从床头柜拿出影子分身术,修炼了一会儿,李九天便聚精会神地听窗外有没有异常的动静,夜深人静,连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没有,李九天强撑不住睡意,便倒头就睡。
醒来已有七点,李九天洗好脸刷好牙,换了身保暖的衣服,照了照镜子,就往村里走去。
很多村民已经去农田务农了,只剩下一些妇女留在家里洗菜洗衣服。
李九天见几位村妇聚在井边洗衣服,讨论着村里的闲事,李九天素来讨厌这些说是非的八婆,准备绕道走时,却听到她们讨论季老,不由得停下了步子。
“哎,这季老也是死得可怜,他儿子不争气那是他儿子的事,他不还有他的意中人等着他说对她的真情吗!”一位村妇洗着盆里的菜说道。
“那又如何呀,意中人都是早些年的事,现在不过是陌生人,怎么能成为季老活下去的支撑呢!”另一位洗衣服的村妇说道。
“哎,这就是命啊,老天要你啥时候死,就啥时候死,一点都躲不了。”
李九天听着这些村妇的讨论,暗暗吃了一惊,这季老的意中人显然不是说季苍的母亲,季老自从休了老婆后,都不曾和村里的任何女子说话,又怎么会来一段情?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呢?”李九天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走过去问道。
几名村妇见李九天来了,忙捂着嘴,生怕刚才的话被李九天听去了,指责她们成日说些闲事不做正事。
李九天见村妇们满脸的惊恐,便知道这些村妇一定是因为怕他指责她们,忙笑着对村妇们说道,“我不会说你们的,我就是好奇季老的事,我好歹也是个村长,这村里好多事我都不知道,便想听听。”
村妇们看着李九天,李九天看上去很是真诚,她们不禁噗呲一笑,“小村长,你这哪里是想了解村民呀,分明是八卦吧!”
李九天听了到这话,皱了皱眉,但口头还是说道,“被你们发现了!”
村妇们面面相窥,一名村妇开了口,“这季老,也算是个苦命人,在小村长你还没出生之前,季老和小马道村的姑娘相好,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感情,结果季老的父亲帮季老和那姑娘合八字时发现不对盘,便取消了这门婚事,又找了个八字挺合的姑娘和季老结婚。”说罢这名村妇叹了口气。
李九天听了一愣,“这季老就没反对他爹吗?”
洗衣服的村妇叹了口气,“那个年代的社会哪里能跟现在比,当时的婚姻大多数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管你和对方有没有爱,父母定下的婚约最大。”
“这季老就娶了他爹要求的姑娘,那季婶做事挺麻溜,就可惜季老并不爱她,哪怕生了季苍,季老也很少跟季婶说话,最后,季婶受不了,就求着季老休了她,季老本来就对季婶没多大感情,马上点头同意。”洗衣服的村妇继续说道。
这时,洗菜的村妇也开口了,“本来我们都以为季老既然离婚了,季老的父亲也去世了,季老就会跟小马道村的姑娘在一起,当时季老离婚不久后,小马道村的姑娘的确来过一回,我记得那回小村长你也看到了那姑娘,当时你还吵着要那姑娘陪你玩呢!”
李九天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小时候好像的确找一位阿姨陪他玩,他更想起来了,昨天那位妇女,便是那个阿姨!
“但他们那次见面却是最后一次,从此之后,那位姑娘再也没来过,他们两个看上去全然像断了联系,只是听说,那位姑娘直到现在都还没嫁人。”洗菜的村妇说罢深叹了口气,她实在为季老感到悲哀,自己的儿子成了罪犯,自己的意中人不能在一起,自己的老婆也成了别家的,常人哪里能承受这些!
李九天听完村妇说的,心里隐隐约约知晓到底是谁大半夜的在村里哭了。
他正准备转身就走,想了一会儿又对村妇们说道,“下次别讨论村里的闲事,好好干活!”
村妇们愣了愣,随后皱着眉头,不高兴的说道,“小村长,你真没意思,听完故事就说我们!”
李九天没有理会她们,正准备往小马道村走去,就见李婶抱着小丁,拦着他的去路,哭丧着脸,说道,“小少爷,求求你帮帮小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