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露出解脱之色:“让我在生命最后一刻,看一看这灿烂的烟花吧”。
她笑着,睁开了双眼,眼神明亮清澈。临死前的她,在几百年的瞎眼生活后,再次睁眼看到了人世间。
“砰!”
爆炸。
剧烈的力量从两座小山中心呈涟漪状扩散开来,草地被一寸寸粉碎,湮灭。那剧烈的爆炸一瞬间把周围的空气都排斥了出去。两座小山扭曲、模糊了,然后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
震动天地的响声传到了数十里开外的城市、村子。
大地都被揉捏成一团!
……
乌兰对特穆尔说:“乌娜交给你照顾了,我的哥哥,永恒的再见了”,特穆尔呲牙咧嘴的怪笑着:“永生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真搞不清楚你为什么想要死,不过那条龙死了,你也必须跟着死去。不过我却不一样,我可没喝过龙血,而是吃过……不死神药!”
乌兰笑了笑。
她的发丝变成了白色,如雪般白。滑嫩的皮肤苍老,满是枣树皮般的皱纹。她的身体正在枯萎,刹那红颜老去。体内涌出金色的光点,这是龙血所赠予她的力量。只不过随着红龙的死去,这龙血已经变成了死血。光点附着在草皮上,仿佛一层粘稠的金油。她的身体哗啦一声散架,只剩下一堆腐朽的骨头。
特穆尔拿起地面上的头盖骨,在上面亲了一下,嘿嘿笑道:“原本也能当个收藏品的,不过,还是随风消散吧”,他大手一捏,捏碎了头盖骨。这时一阵大风吹来,骨灰随着风儿消散。
特穆尔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几匹大马,看到正抱着马脖子饮血的我,淡淡说:“命还挺大的……”
我喝饱了血,恢复了正常。
马儿失血,倒地抽搐,片刻后就一命呜呼了。我擦了擦嘴上的血,心中苦笑,我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鬼了。
右手的灰斑消失,不过我知道灰斑的痕迹已经渗透到骨子里,渗透到鲜血中,这辈子都洗不去它的痕迹。
“那云哥儿死了?”我问。
刚刚我在水潭边听到特穆尔的话,知道事情不好,也顺着绳子爬了上来。我失血时,体重也就三十四斤,身体轻快,从绳索往上爬也是轻松的很。失血的感觉实在是太不美妙,不仅仅是血,连身体中的水分都被抽干,就是一具放在太阳低下晒了很多年的人干……
特穆尔摇头:“不知道,死不死不关我事,不过应该死不了吧”。
我看着炸药炸过后的一片焦土,死不了?简直是放屁,别说是个人,换成是铁球也给炸碎了。
……
特穆尔看着中原,说:“我以前当王爷的时候,想把中原人都迁到江南,让中原长满牧草,成为我蒙古人的牧场。后来元朝没了,我这个王爷也当不成了,不过我却吃了不死药,这时候我又有了一个新的理想,那就是把喜马拉雅山拦腰截断,让印度洋的湿润海风吹到西藏高原,让那里变成江南水田”。
他眼神炽热道:“刚才那八千斤炸药只是小试牛刀,我真正想做的是把喜马拉雅山炸了。哇呀呀,你能想象到世界屋脊崩塌的画面嘛,真是太壮观了。炸药,真是没的说,掌握了这种移山填海的热武器,什么王朝、皇族啊,都是臭狗屎”,他掐着腰大笑:“我要去把喜马拉雅山炸了,我在喜马拉雅山脉附近买了三万吨炸药,可惜没核弹,不过炸几座山还是可以的……”
特穆尔眼神炽热的说着自己的理想。
他的理想很伟大,可惜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体会到他这种心情,明明做的这么伟大,每个人夸赞那是不成的。如果我赞美他几句,这老孙子估计欢喜的跳高。
“你有病!”我认真的说。
特穆尔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他嘴角冰冷,眉毛上挑,说:“你才有病……”
“你真的有病”。
“你才真的有病”。
“大佬,您歇着吧,没事去炸啥喜马拉雅”,我简直无法理解他的心情,或许是活的时间长了,脑子有些不清楚,该把他的脑子挖出来用水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