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雷烨后悔的事,他是不应该把年欣然交到雷冽手上,或许说不应该让雷冽在他手上抢走她,他担心她,在公司楼下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情绪不对劲了,在后来喝酒,更是得到了恳切的答案。她信任他才会上他的车,才会跟他去酒吧,可是他却任由雷冽在他手中带走了她,他是后悔不已,也担心她的情况。
雷烨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眼眸底下的怒气被他盖住了,身材同样魁梧的他,往雷冽这边靠近了一步。两个身材高达人俯首站立起来,这本来宽敞的办公室一下子变得窄小了,很显然是不能同时容纳这两人。
“一山不能藏二虎”,说的大概就是如此。
空气间突然间蒙上了一股肃杀,一种杀人于无形的光。
“把年欣然交出来。”
“你就这么确定年欣然是在我手上?”
“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雷冽好笑地看着他,那锋利的眼眸盯着他,字字清晰地问道:“她就算是在我这里,那我为什么要交出来呢?”
“我想她是不愿留在你身边。”雷烨盯着雷冽,声势上没有丝毫退让,那黑眸紧紧地盯着他,观察着他一举一动,甚至是小小的动作也不放过。
一句话却深深地刺痛了雷冽内心最深处的那条弦,他百年难得一变的冰块脸发生了轻微的变化,很快便被他故意压下了,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他此时的内心是翻云覆海的。
这一丝变化被雷烨深深地收归眼底了,他更能肯定年欣然就是在他手上,而且他的那句带着探测性的话探测到了他想要的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年欣然是不想留在他身边,而且从他神情上看得出,他和年欣然就这件事上是闹得很不愉快。
雷烨紧捉着这一点,对上雷冽的双眼,继续说道:“既然她不愿留在你身边,你把她强留在你身边又有何意思呢?”
闻言,雷冽却倏尔转过身,把那抹黑沉的背影徒留给了身后的人,脸上全是冰冷,语气更是冰冷,道:“我想这和你没有太多的关系,再说,年欣然是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的。”
“心甘情愿?”雷烨像是听到了天大笑话般,嘴角不禁扬起一道讥讽的笑,“这是她的想法?还是你一厢情愿认为罢了?”
雷冽闻言反倒是冷笑了,转过身来,往雷烨这边走进,英俊的脸颊带着阴霾的笑意,一字一句说道:“这是我和然之间的事,外人管不着!”
雷烨紧拽着拳头,几乎都可以听到指关节的响声,脊背僵直地站在那里,特别是听到雷冽暧昧十足地叫年欣然为“然”时,他脸色再度拉黑,坚定十足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今天是一定见到年欣然的人!”
雷冽唇边荡起讥讽的笑,渐渐扩大,一直漾进眼里,大手在他的肩头上拍了拍,道:“那就要看你本事了。”一句话,却足以说明了一切。
空气在瞬间凝结住了,充满了血腥的杀戮充斥着这空间里……
人生不如意十有**。
年欣然在男人走后在床上呆了好长一段时间,静静地呆在着安静、黑暗的环境里,眼前的漆黑让她分不出是白天还是晚上,她只知道他走了,他走了……
他狠狠地把门给关上的那一刻,她便知道那个折磨她的恶魔消失在着房子里了,于是她便默默地哭泣起来了,那眼泪就如同那关不住的水闸,汹涌澎湃地流泻着。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如果说周总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可接受的范围,那雷冽这一次对她施暴更是超出了她想象的范围,她一直以为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那便是相亲相爱、长相厮守,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面不见的人的。
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这一次,年欣然是信了,那些香苏玛利亚只存在于电视剧或者只存在小说中,生活是没有的,只有铁铮铮的事实,只有苦不堪言的痛。
她默默地卷缩着身体,在被子里哭泣着,对比身体上的痛,她的心是更痛。
这一次,教会了她一个道理——不要相信爱情,也不能相信爱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年欣然默默地哭泣着,直到眼泪也已经干涸为之,她才意识到连眼泪都干了,她的心都麻了,她却仍旧没有任何行动。
雷冽不在了,她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时候走呢?
对,她是要远离这个魔鬼,远离他,那便远离了痛。
她忍着身上的痛,去洗漱了一番。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年欣然盯着镜子那个陌生的她,镜子的那个真的是她吗?她的两只眼肿得跟核桃似的,原本那炯炯有神的大眼变成了一条缝隙般狭小,那脸颊更是苍白一片。
盯着镜子的人,年欣然只觉得陌生,镜中的那人真的是她吗?
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而镜中的人也对着她泛起了苦笑,笑得极为勉强,极为苦涩……
她强忍着身体上的各种酸痛,换上了长衣长裤,把身体给密密麻麻地掩藏起来,不露出一丝痕迹。她强撑着酸痛的身体迈出了卧室,发现室外是一片阴沉,似乎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但这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都经历过暴风雨了,还怕些什么呢?
嘴角再一次扬起那抹苦涩的笑,笑得力不从心……
看着窗外阴森的天空,她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没事了,已经没事了,马上就能见到太阳,见到曙光了。天真的她,以为雷冽就这么放过她了,然而她却错了。
在她打开房子大门时,几名彪悍的大汉就像门神般屹立在门口边上,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