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师父!&rdo;
江逐水竟还宽慰他,说:&ldo;无事。&rdo;只是两个字功夫,他眼中神光已散,竟似要不好了。
心笙忙道:&ldo;您先别说话!&rdo;
此时大夫也过来了,他便被赶了出去,外头的何一笑不管这些,也不看他,径入了屋,之后啪地一声关上门,将人挡在门外,独留自己与大夫。
周乐圣见他出来后脸色极差,道:&ldo;先等大夫消息。&rdo;
心笙知他也不过强作镇定,心内愈发惶恐,想到方才所见景象,生怕这是最后一面。
秦铮与齐秀主得消息晚,来迟一步。
几人聆听屋里动静,隐隐约约听见争吵,声音越来越大,却听不出具体,后又是噼里啪啦一串摔东西的声音。
时间越久,外头人失望越大。
又过一会儿,大夫从里头出来,袖口沾了血。
周乐圣问师兄情况,对方只摇头,一语不发。
他心中咯噔一声,知道怕不好了。
齐秀主想见大师兄,仗着个子小,要从门里钻进去,只是还没踏出一步,里面掌风袭来,又将门一下合上了。
若非她反应快,怕要一头撞上去。
周乐圣急狠了,问大夫:&ldo;无论大师兄如何,总要告诉我们,好有个准备。&rdo;
大夫道:&ldo;的确要有个准备,你们师父看着有些不对。&rdo;
周乐圣还没问是哪处不对,里面何一笑道:&ldo;打盆热水来!&rdo;
秦铮动作快,扭头就走。
有反应便是好事,周乐圣稍松了口气,却见大夫脸色古怪,他暗觉怪异,又不好问。
没一会儿秦铮端水回来,周乐圣是二师兄,抢过水盆便进去。
推门时还有些怕,到底担忧占了上风,只是他还没看清里面情况,手里一轻,水盆已被拿走。
掌风将他推后一步,门关后仍将他挡在外面。
从头至尾,周乐圣只瞧见了模糊影子。
想起江逐水之前的话,又想起大夫所言,他突然有点心慌。
几人没头没脑在门外又站了个把时辰,大夫终于看不过,敲了敲门,道:&ldo;人死不能复生,我知山主身死,你这做师父的伤心,但别忘了还有狱法山要你照料,不可一蹶不振。再者,人总是要入葬的。&rdo;
周乐圣早在听见第一句话时便浑身发冷,之后的话根本没听进去,大夫一停,他便抓了对方肩膀:&ldo;你方才说什么!&rdo;
大夫不怕他,道:&ldo;山主前时应当交代过你了。&rdo;
周乐圣气力一懈,双手垂下,只觉脚下如灌铅石,动弹不得。
心笙颤着声问:&ldo;二师伯……师父他……&rdo;
周乐圣不需回答。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铮眼通红,没掉泪,只抿紧了唇,倒似受了委屈。
齐秀主却一声不吭,一头往里闯。
&ldo;不管到底怎么了,我们是同门,总要看一眼!不然我不认!&rdo;
她年纪小,几个师兄不好拦她太狠,况且心中也存了同样心思,何一笑竟没拦,真被她撞开门,一群人忙冲了进去。
屋内满是血腥气,周乐圣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床上江逐水闭目安安静静躺着,仪容显然整理过了,看来似生前一般,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这时再看,也显出种安谧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