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神色骤冷,道:“我生气林家,是因为他们不光相信了那么个荒谬的话,还把它用在了爷爷身上。”
林生海他们竟然打着以爷爷的寿命来稳固自身富贵的念头,这是最令她难以接受的。
他们压根不清楚爷爷有多在乎他们。
如果爷爷知道了这个真相,绝对会被气晕!
林雾攥紧坠子,棱角尖锐的刺痛也只是勉强令林雾保持平静,她看向窗外,道:“等过几天,爷爷的情况稳定了,我就去和爷爷说,带他去京中治病。如果爷爷不愿意,我就把这个事实告诉他,让他放弃林家。”
薄屿庭倏地问:“如果爷爷知道了,还是不愿意放弃他们呢?”
林雾眼底一沉,带着戾气。
过了良久,她才缓缓说道:“那我,也不会要爷爷了。”
她没那么善良,在爷爷非要和林生海他们站在一起后,还愿意费心竭力。若爷爷真那么做,那她以后最多只会保持出钱找人给爷爷治病,不会再去见爷爷。
林雾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就在这时,她感觉有种大手覆住她的手心,动作轻柔又不容拒绝的掰开她的手指。
她愣愣的低头一看,薄屿庭掰开她的手后,将坠子放到前面,她手心里留下几道刺红的印子。
薄屿庭低叹口气:“小姑娘家家的,不知道疼要松手吗?”
林雾沉默的抿唇,握了握手心,没有说话。
薄屿庭也没有说下去,温声换了个话题:“那坠子里含毒的解药呢,有问到这个吗?”
林雾这才开口道:“冷霖锋说没有。”
薄屿庭问:“你信吗?”
林雾直接掏出手机来,调出一张照片给薄屿庭看。
薄屿庭扫了眼,发现是个陌生男人,“这是?”
林雾道:“你可能不知道,盛瑰里的张玉阁是假的。真正的张玉阁已死在三年前的岭南,现在死的是一个戴着人皮面具,装成张玉阁的冒牌货。揭开人皮面具,露出来的就是这张脸。”
“光查张玉阁没有用,所以昨晚并今早,我一直在查这个陌生男人的信息,发现他是个黑户,没有具体的身份信息。所以,我就只好去见了冷霖锋。”
“至于冷霖锋同我说的,有一半可信,一半不可信。最不可信的就是他说不知道张玉阁在做什么,也不知道坠子有毒的事。因为我离开时将这张照片给他看了眼,而且很快就收回来了,他竟然说这是张玉阁。”
薄屿庭笑了声,边开车边道:“有意思。他如果真的不知情,怎么会见过人皮面具下的脸?如果不是和假张玉阁很熟,并且经常看假张玉阁的面容,他又怎么会匆匆见了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盛瑰里死的那个。”
林雾点点头,“另外,我发现冷霖锋这人很谨慎。”
薄屿庭明白了,“你是故意的?”
“对,当时我给他看的太快了,一个人在那样的瞬间下,很难压住本能而说谎,所以他想也不想的说那是张玉阁。但以他的谨慎程度,一定会反应过来我给他看的照片是假张玉阁,就会明白我已经查到什么,在套他的话。”
林雾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淡淡的说道:“既然他不肯主动承认,那我只好引他自己露出破绽。”
等发觉她在给他下套时,他一定会做些什么来补救。
到时她只要盯着他会做什么,自然就会有突破,得到她想要的信息。
薄屿庭低笑出声,喟叹道:“幸亏我没得罪过你这只小狐狸,不然,你岂不是也要给我下套,还想方设法的保证能套准?”
林雾余光瞥他,说道:“所以你不要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