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小来,你看那个男生脑袋的形状是不是很可爱!
丛来……!
丛来……?
丛来的前半生时时充斥着这样惨无人道的叫声,这会儿见她面上飞红的意思,突然感觉有点微妙。“学长啊,那彭学长,您是什么专业啊?”
“小来,他也是游泳!你说是不是很巧?只不过跟我现在的花游还是不太一样啦~”
“哦?很巧呢。”丛来眯着眼笑。巧个屁!巧的不是他是你一个学院的学长,巧的是为什么千里迢迢他跟你到这儿来吃饭!“那,彭学长,这段时间一直跟加一一块集训啊?”
“对啊!他是教练的得意门生,现在在做助教呢!”
“这样啊……加一,”丛来转过头,“前些天去大连做什么?”
陈加一乐呵呵望着丛来,“彭学长家是大连的,想着反正有几天假,我让他带我去玩玩。”
“哟,这都见家长了?”丛来好笑不笑地望着彭木森。
“丛小姐,”彭木森留着一头利索的毛寸,看起来很是荷尔蒙满满,“咱们有话直说。我跟加一在交往,因为她见过了我的父母,所以我答应也来见见她的家人。她提出的第一个人,就是你。现在看来,你很称职。”他不笑地讲着一个冷笑话——一个只有陈加一能笑出来的冷笑话。
“不用跟我报备,”丛来耸耸肩,“这些年她天天招蜂引蝶的我都习惯了。只是有一点,木林森,”丛来正色望向那个学长,“我不信空口无凭的东西,反正说这些话的你也不是头一个。只是有一点我话放在前头,我今年二十一,十年前认识加一的时候就替她挥拳头打架,十年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报复人也绝对不是动动拳头……那么简单了,你说对吧?”
彭木森望着她,还是不肯笑:“对是对,但你未必有那个机会了。”
“呵,那最好。”丛来笑得有些无力。
陈加一偷偷抿嘴,“你看,我就说了吧,哪怕是跟我爸妈比起来,小来这关也是最难过的,观察期也是最长的。但只要小来不同意,我就是再喜欢你也不行的!”陈加一挺直腰板,卖萌生气。彭木森终于笑了一笑。
之后饭桌上的气氛就欢快多了,丛来也是反应过来,原来陈加一说的奥运会也不是信口开河。
“是吗?只要这次拿第一,你就也能去了?”丛来又惊又喜地瞪大眼睛。
陈加一开心地点点头。
“加一……”丛来忽然想要哽咽,眼眶一酸差点没哭出来。
“小来,如果我这次能进奥运会的队伍,你去看我比赛,好不好?”
“说什么呢!北京那场比赛是哪天,我一定去!”
“不要,小来,等我赢了这场再说!”陈加一这话是跟彭木森四目相对里含情脉脉地说的。
那是一场公开赛,规模不大阵容却不小,各个国家都有一些新秀选手通过这个比赛来获取奥运会的入场券。陈加一谦虚了,封闭集训了半年,虽说最终阵容还没定下来,但领队对她青眼有加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陈加一之所以那么想赢,是因为她跟彭木森打了个赌。彭木森在确定关系之初就跟陈加一表白过,他觉得做个教练也是很好的事,而且也方便他从竞赛游泳转进花游方面,陈加一不肯,彭木森的教练也不肯。所以才有了这场比赛,只要陈加一赢了,彭木森就听她的。
陈加一告诉了丛来这些,可并没有告诉她究竟哪天比赛,丛来信守约定,不去打听。该来的终究要来,那天丛来在上海赶通告,刚刚收工就接到了陈加一的电话。
那头顿了很久,丛来也不催,直到——“丛来,我想跟他结婚。”
丛来了然一笑,陈加一输了,一败涂地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