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期放下手机,见她愁眉苦脸的,不由笑问:“怎么了,东西不够多?”
她摇头,叹气:“是太多了,反而不好选了。”
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带她过来是好意,她反而因为选择困难浪费了他大把的时间,实在不应该。
“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再看看?”她低头,他手里勾着一个礼盒——那是进门后看了两圈就买的。不像她,看了快半个小时了还么选好。
傅南期忽而道:“其实,送什么不是关键。”
温淩看向他。
傅南期:“其实,你老师未必有那么多忌讳,你送什么他都不会介意,是你自己给自己设置的障碍。如果你随性一点,就不用纠结那么多了。”
温淩没答。
道理是简单。但是,做起来哪有什么简单?
她又不是他,如果她站在他这个位置,当然不用想送什么。退一步说,就算送的东西不合心意,人家也会感激涕零。说带来,送什么不是关键,关键是谁送。
心里这么吐槽,她不经意抬了下眼,发现他正定定望着她。
到底是心虚,她目光躲闪开,佯装低头继续去挑,嘴里欲盖弥彰地嘀咕着“这个好像太小了”,又或是“这个好像太幼稚了场合不适合”。
傅南期心知肚明,只觉得好笑,倒没有戳穿她。
期间他接到一个电话,吩咐她两句,去了门口接听。
温淩提着的心才放下来,得以安心挑选。
这地方是繁华商业街,进进出出的人很多,这才一会儿功夫,外面就涌进了不少人,不乏年轻情侣。
温淩四下里一扫,竟然看见了两个熟人,不觉怔了下,脚步停在原地。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两人已经说笑着走近。任淼甫一抬头,就和温淩的视线对上了:“淩淩?”
温淩淡淡一点头,没什么表情。
“好巧啊。”任淼笑了笑,“明天是薛总的大喜事,我跟阿宴过来挑两件礼物。”
温淩是真的诧异。
这两人过去,确定不会被薛洋扫地出门?
薛老头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当然,这跟她没有关系。而且,这个名利场呆久了,她大多也了解,没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在利益面前,再不对付的人下一刻都可能握手言和。
温淩点一下头,态度敷衍,回头挑自己的东西去了。
任淼的表情有些僵硬——温淩的态度,跟她想象中有些差距。
没有人比她清楚温淩有多爱傅宴,多崇拜这个男人。她大三那会儿就跟傅宴在一起了,忍受着他身边来来往往的莺莺燕燕,却从不开口要求什么。
这样卑微隐忍到极点,不是真爱是什么?
虽然她也爱慕傅宴,不过,她从来都瞧不起温淩。
也从来没把她当成威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