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淩奇怪地看她一眼:“这两人还不到三十吧?”
张月看白痴似的斜她一眼:“那个穿西装的估计就二十七八,不过,那个穿毛衣的肯定不止了。”
温淩耸耸肩,表示不懂。
心里却对这两人的身份非常好奇。
没想到,很快答案就揭晓了。原因是——回头带头闹事的那个副厂长就被开了,厂里还特地出了公告,说他怂恿工人闹事,不但扣完了抚恤,还将追究责任。
“这招够毒的啊。”吃晚饭的时候,张月和其他几个同事嘀咕,“这样,谁还敢闹啊?只是,总部第一次这么雷厉风行啊?昨天来的那两人来头不小吧?”
“不清楚,听说是来考察的,准备投资产业园。”
“投资爸爸啊,怪不得。只是,这么一闹,公司能不能拿到投资还是个未知数呢,一首凉凉。”
“那是上面该担心的事,左右我们不会失业,安啦安啦。”
温淩静静听着,不置可否,嘴里的饭忽然也没那么香了。
回头一看,一张张麻木而自得其乐的脸。她研究生毕业,工作一年多,虽然现在升职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白领,每月拿一两万的死工资,勉强温饱。
她从来没感觉自己的前路如此渺茫。而任淼的出现,更像是一块拦路石,阻住了她通往山巅的道路。
远的不说,h5项目受挫,任淼负责的t2却似乎受到业内不少投资人的青睐。
她清楚h5周期长,前期需要投入巨大,且研究的是从未涉及过的领域,不像t2那样能短期迅速收回成本,自然劝退了很多投资人。
之前有薛洋欣赏她,愿意力排众议帮助她,如今却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别说投资继续研究改进了,之前和紫光科技敲定的初期项目合作都有问题,要是那批货紫光科技那边不要,又销不出去,砸在手里,她的责任就大了。
而且,h5如今只是初期研究成功,此类产品之前没有在市场上广泛流通过,没了紫光科技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短时间内可能再找不到如此魄力的买家。
温淩再也吃不下了,走到了外面。
张月喝了点酒,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从后面搭住她肩膀:“干嘛呢?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
“就是忽然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太咸鱼了。”
张月悲愤极了:“你是咸鱼,那我是啥啊?”
温淩回头,半开玩笑:“晒干的咸鱼?”
张月作势要打她,温淩一溜烟躲开了。夜空下传来两人的笑声,渐渐消散在夜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