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后,她继续钻入工作,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小陀螺。
这日难得有空,她应邀参加了一个小型的同学聚会。东道主是以前隔壁经管院的才子,现在功成名就,刚刚回了北京,美其名曰跟大家一块儿交流一下心得。
“就是装逼,想在老同学面前露露脸呗,我不去。”程易言道。
温淩只能自己过来了。
到了地方才深感程易言说的没错,那师兄从前也爱显摆,不过远不似现在这副自命不凡的模样。
偏偏倒还真有几分本事,巴结的人不少。
温淩没心情掺和,一个人去了后山池塘边喂鱼。
这处饭庄菜色一般,唯有景致不错。
她往池里丢了一把饵,立刻就有几十条色彩斑斓的小鱼围上来,争相夺食。温淩觉得好玩,心情愉快。
“你倒挺有闲情逸致的。”身边有人道。
温淩回头,傅南期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边:“……傅总?您怎么会来这儿啊?”
“那你呢?”
“东道主是我大学时隔壁院的师兄。”
“那你人缘倒是不错,隔壁院的还请你。”
温淩总觉得他语气里有几分调侃,讪讪道:“我跟他也不熟,也就一块儿参加过辩论赛,活动上见过几次。他这人热情,请的人挺多的,我就一凑数的。倒是您,怎么不去大堂?”应该有不少人想巴结认识他。
“没兴趣。”他倒在她身边坐下来。
温淩是真的不解:“那你直接不来不就行了?”
说完觉得自己造次了,这话有点像骂他“闲着没事干自找麻烦”。
她悄悄打量他一眼,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才松口气,把手里的鱼饵给他:“您要不要?”
他看她。
她干笑:“……干坐着多无聊。”
他笑了下:“不用了,你自己玩吧。”
那一眼轻轻淡淡,很快就收回去,温淩觉得,他有点像在哄小孩。
她抓了几把鱼饵丢进去,那些傻鱼又一窝蜂围了上来。温淩觉得,这会儿拿张网一捞肯定能一网打尽。
“不伤心了?”她正想着,忽听得他这么说。
温淩一开始还没反应,随即很快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温柏杨的事情,道:“已经没事了,谢谢傅总,我哥的身后事都处理好了……”
“我说的是阿宴的事情。”
温淩怔住,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怎么知道她跟傅宴……她觉得脑子有点乱。
他似乎能看出她在想什么,笑了笑:“我要是这点洞察能力都没有,早被人从这个位置上掀下去了。”
温淩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大想跟他谈论这个话题,总感觉怪怪的。
傅南期却道:“人的一生很长,总会出现来来去去的各种人,有些只是我们生命里的过客,伤心一下也就够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样的人生规划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