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瘦,霍子南也是个身材颇高的男人,聂辰一分钟没停地背着他走了半个多小时,饶是身体素质好,也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为伤患霍子南不便再反对,便点了点头:&ldo;行。&rdo;
聂辰喘匀了气,在冰箱里拿了些冰块出来,用毛巾包了给他搁在脚踝上:&ldo;冰敷吧,免得明天恶化。&rdo;
霍子南在沙发上敷脚,聂辰用房间的电话拨了猴子的手机,只简单地吩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霍子南问:&ldo;我们什么时候回去?&rdo;
聂辰沉吟片刻,说:&ldo;明早再说吧,有些事情要猴子查一查,反正你也休假,就当在这里度假吧。&rdo;
霍子南知道今晚的事不同寻常,可能不是车祸和意外那么简单,中间恐怕涉及很多帮派内的恩怨争斗,听他这么说顺从地点了点头:&ldo;好吧。&rdo;
聂辰脱下了外套,拎着衬衫领子抖了抖汗湿的衬衫,说:&ldo;我去冲个澡,一身的汗,又是沙子……&rdo;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脱身上的衬衫,之后将满是尘土的裤子也脱了,拽了拽内裤,眼看就要全脱光了,霍子南忙尴尬地咳了一声:&ldo;你……&rdo;
他忽然停了手:&ldo;什么?&rdo;
&ldo;你冷吗?&rdo;
&ldo;哦……还好。&rdo;聂辰看了看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停止了脱内裤的动作,光脚走进了浴室。
水声响起,霍子南看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那上面隐隐约约映出聂辰挺拔的身影,宽肩、窄臀、长腿,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不,是比从前更好了才对,以前的他虽然高挑但并不魁梧,二十出头的时候骨架还没有完全长开,肩胛握在手里有些单薄。
那时候聂辰还像个孩子,情绪好的时候总喜欢一丝不挂地粘着他,用长长的胳膊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肩头,连体人一般跟着他在公寓里走来走去,吃东西和说话的时候嘴巴一动一动地,弄的他肩头又麻又痒。
在想什么啊……霍子南尴尬地摇了摇头,怎么没来由地忽然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搞得自己的心脏几乎失去了原有规律的跳动,杂乱无章地在胸腔里蹦跶着,乱烦。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身体太过年轻,还是因为禁欲太久的缘故,霍子南感觉有些燥热,伸手打开了身边的冰吧拿了一罐啤酒,换了个舒服点地姿势仰躺在沙发上,打开来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直达心底,似乎让心里那团蠢蠢欲动的火稍微平息了些。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轻响,聂辰裹着条短短的浴巾走了出来,甩了甩湿淋淋的短发,嘟哝:&ldo;水太烫了,怎么也调不凉。&rdo;
大概就是因为水太热的缘故,他浑身浅蜜色的皮肤浮着一层淡淡的浅红,在房间幽暗的灯光下看来异常诱惑,很阳刚,又很性感。
霍子南有点嗓子发干,一边告诫自己不要贪恋他的&ldo;美色&rdo;,一边眼睛的余光却忍不住扫在他身上。
聂辰斜了他一眼,仿佛察觉了他的慌乱,嘴角勾了勾,故意展示身材似的慢慢走近了,坐到了他身边:&ldo;好点没有?&rdo;
&ldo;哦……好多了。&rdo;霍子南支吾了一句,垂下眼避开了他的视线,聂辰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ldo;你要不要洗个澡?&rdo;
&ldo;哦……好。&rdo;
&ldo;要我帮忙吗?&rdo;
&ldo;呃……不用,我自己可以。&rdo;
&ldo;那我去前台买点吃的,顺便看看有没有跌打药卖。&rdo;
&ldo;行。&rdo;
聂辰裹了件浴袍出去了,霍子南单脚跳着进了浴室,回头关上门,靠在上面深深舒了口气。
不管怎么抗拒,还是无法摒弃对他的感觉。
不可否认,即使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刻意地去爱他,去靠近他,在命运看不见的推搡下,他却不知不觉地再次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漩涡。
他喜欢这样的聂辰,和从前一样骄傲而别扭,却没了那种不通情理的任性,懂得去付出,懂得去体谅别人,懂得通过奉献获得爱的快感。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仿佛你在春天亲手种下一枚种子,细心地照看它,呵护它,期待盛夏时看到它为自己怒放繁华,却不意被人连根拔走,只留下惨不忍睹的一地残骸。
你心灰意冷,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命运之神又再次眷顾,将你曾经的耕耘双手奉还,在不经意的一刹那,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采撷,抑或忍痛放弃。